淺論樂藝術類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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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淺論樂藝術類論文

中國是世界上音樂文化發展最早的國家之一,二十五個朝代從沒有斷過文化線,在這個歷史長河中“樂”的發展融合了各民族的優秀文化,也體現了“天人合一”的思想境界。今天,作爲一個文明古國應該珍愛自己老祖先留下來的寶貴知識和智慧,不能用的就封存起來,可以發揚繼承的就添新的清風,把她改成更美更新,讓她長活於中華民族文化的長河裏。

[關鍵詞]

樂 風 禮樂 民族

從戰國時代那場長時間的戰爭,給我們民族留下了太多的傷痛和遺憾,接踵而來的“焚書坑儒”之災把上古所留下的豐富文化財富失之更令人痛心!而“樂教”從“樂記”以失,更是失去“天人合一”之路,能不令人悲哀心痛嘛。“禮樂興邦”幾成代代夢想。且不論興邦、廢政的事,至今國樂、樂教是什麼東西,恐怕許多人都不知道了!豈不是更可悲。當然與時俱進,開放吸收固然重要,但總不能把中國人的鼻子硬造成和洋人一樣高吧。難道英國人吹着風笛穿着裙子的樂隊迎來送往,那不土嗎?他們是怎麼想的,難道他們不是西洋國家?他們沒有西方樂樂隊?這就是他們的“樂教”,這就是他們的“風”。我們該爲五千年文明而自豪,從黃土中扒出一批編鐘、編磬等就激動一次,但每次激動三分鐘之後,必然對“黃土風”就來一次“殤”。自殤土風與西風合起來,就成了摧毀性的大風、狂風,而“國風”就揠旗息鼓了。這種時來的“風”把“繞樑三日”的佘音,把聽了“韶樂”三月不知肉味的中國樂風,統統吹到了東洋大海里去了!我不想提倡爲舊風弔喪,而是爲把孩子與髒水一起潑掉感到痛惜!作爲一個文明古國應該珍愛自己老祖先留下好的“風”,其融合了各民族的優秀文化,不能用的就封存起來,可以發揚繼承的就添新的清風,把它改成更美更新,使其長活於我們民族文化的長河裏。

我們知道,中西文化大背景各不相同。這樣就必然形成了藝術思維方式、內容、概念、稱謂、表現手法等等方面的差異,甚至藝術範疇之界定也是不同的。不僅希臘的悲劇藝術是偉大的,中國樂也是偉大的。希臘悲劇的藝術靈魂在歐洲人文主義興起的時候復活了,而中國人爲了打扮好自己的“藝術美人”從來就沒有停止過辛勤的創造和尋覓,在公元七世紀以後,她更加有生氣、更加豔麗地鼓舞起來。她的價值恰恰是在宗教儀式和宴會結束以後,在世俗的人間社會留存下來了,發展起來,使她的`藝術生命更充沛、藝術價值更高!我們中華民族的文化是“傳承”而不是歐洲式的“替代”。比如關於樂的生成、發展問題,《文心雕龍·樂府》雲:“謳吟垌野,金石雲陛”。他就是主張樂產生於民間,然後進入宮廷的。一旦天下大亂,官方優伶樂舞散入民間,就得到一次營養的機會,然後便是:“功成作樂,治定製樂”的循環。漢代的樂就是:“襲秦舊,總趙代,撮齊楚”。而形成的。無論何時當我們爲祖國有如此早,如此豐富,如此輝煌成就的樂文化而自豪時,千萬不要忘記這是中華民族樂文化的搃撮。從我們剛剛進入文明時期,西王母族就從遙遠的西方,向黃帝敬贈了一隻白玉管。在夏之末季“諸夷人舞”已載之史冊。殷商時代與各國間交往更爲頻繁,貢物貢樂不勝枚舉。尤其殷武丁中興,開疆拓土,進一步促進了各民族的融合。中華民族歷史悠久,文化燦爛。從殷商之後,中華民族“河出圖,洛出書的中原文明”開啓了一個更爲廣闊的空間。

我們民族有着數千年的“採風”史,二十五個朝代從沒有斷過文化線。劉勰在他的《文心雕龍》裏開篇就直接把這一傳統敘述的明明白白;自鳥跡代繩,文字始炳;炎、嗥遺事,紀在《三墳》;而年世渺邈,聲採靡追。唐、虞文章,則煥乎始盛。“元首”載歌,既發吟詠之志;益、稷陳謨,亦垂敷奏之風。夏后氏興,業峻鴻績;九序惟歌,勳德彌縟。逮及商、周,文勝其質《雅》、《頌》所被,英華日新。文王患憂,《繇辭》炳曜;符菜復隱,精義堅深。重以公旦多材,振其徽烈;剬《詩》緝《頌》,斧藻羣言。至夫子繼聖,獨秀前哲;溶鈞《六經》,必金聲而玉振;雕琢情性,組織辭令:木鐸起而千里應,席珍流而萬世響;寫天地之輝光,曉生民之耳目矣。這些話除浮躁之詞外,大多是事實。而且樂之採集,加工又推向百姓,用於移風易俗。這簡單的幾百字,寫出了那麼長的一段歷史,已經是足以證明我們音樂歷史是跟我們民族的歷史一樣長,一樣輝煌。

好景不長,在三國戰亂後,晉、魏又被司馬所篡,未過三帝八王之亂,又引來了五胡亂華。晉皇逃之江右,偏安一隅,觀東西兩晉文運平平,沒有多少可記述的。中華民族就是這樣多災多難的民族。宋、齊、樑、陳、北魏等政權頻繁謀篡更換,風雅禮樂也遭受滅頂之災。我們今天還能看到有史書中記載的,地下出土陶樂器、石樂器、骨樂器、銅質樂器等都展現祖先的藝術風彩。從伏羲氏起就選琴。《白虎通》琴者禁也,禁止於邪,以正人心也。爲使天人合一,他們在做琴的時候都注意把天地人的數學參數加到琴內。在《風雅》疏解中就說“琴長三尺六寸六分,五絃者常用之琴也。”象三百六十六。五絃象五行。琴操廣六寸象六合。到黃帝時據《呂氏春秋·古樂》中講到,昔黃帝令伶倫作爲律,伶倫自大夏之西乃之阮隃(崑崙山)之陰。取竹於(山解)羚之谷,以生空竅厚鈞者斷兩節間,其長三寸九分而吹之,以爲黃鐘之宮,吹日舍次制十二筒,以之阮腧之下聽鳳凰之鳴,以別十二律。其雄鳴爲六。雌鳴亦六。……故日黃鐘之律宮呂之本。黃帝又命伶倫與榮將,鑄十二鍾以和五音。以施音韶,以仲春之月乙卯之日,日在奎始奏之。命之日咸池。從此中國有了自己的規制。這一規制有專人值守音樂事務,專人研究樂理,此制度相沿襲而不斷,少吳在位不足十年也作了‘九淵“之樂。帝顓項(高陽氏)“天日作時,地日作昌。人日作樂。”竹書紀年又名《呂氏春秋》說“乃登爲帝惟天之合。正風乃行,……乃令飛龍作效八風之音(八卦之八風),命之日,承雲。以祭上帝。”這是把天地人統一起來,按時序用樂祭事,政事。這使樂的作用更加規範更加制度化了。

周文王十分重視對遠古文化的研究整理與繼承發展。文王是在殷牢中研“易”的。他把夏朝的“連山”殷商的“歸藏”發展成爲“周易”。音樂方面,他在“辟雍”(宮殿)認真的從黃帝到殷末千餘年的音樂作了一次總的整理。《史記》記載中立四代之學,辟雍居中,北爲虞學、東爲夏學、西爲殷學是爲大學,又建虞庠與西郊,夏序於川,殷序於黨是爲小學。改五絃琴爲七絃琴。把五聲音階改爲七聲音階(宮、商、角、徵、羽、少宮、少商)。並對東夷之樂曰昧,南夷之樂曰任,西夷之樂日株離,北夷之樂曰禁。也進行了大量的收集整理、研究吸收。爲促成中華民族的大發展,融合起了奠基者的偉大作用。那麼,我國四方少數民族的樂舞文化已經比較發達成熟,可以說是在夏之晚期。如夫餘國“行人無晝夜,好歌吟聲音”。“以臘月祭天大會,連日飲食歌舞,名曰迎鼓”。(後漢書,東夷傳)。像“南蠻”舞,至今猶抱蘆笙,頭插長羽,擊鼓蹈節,尚留原始質樸之神韻。這個記載說明諸夷,不是按舊禮儀制式舞於王門的。而是“入”舞。而是洛水之上。這個“入”字,不是指從邊荒到中原來舞。而是入於王側。這個“入”字按古之《春秋》筆法,是貶意詞。破了諸夷舞要在王門外舞樂的舊制。所以“入舞”是帝發爲了更多的耳目之娛,輕慢了純禮儀性的恭維,使禮樂更多地爲人的需求服務。因此諸夷“入舞”,就是“登堂入室”。這正是各族相互吸收融合的開端。

在中國哲學史、思想史,西周末至春秋時期,有可稱之爲“合同之辨”的爭論,與音樂美學思想史亦有關聯。“合同之辨”在思想史上的意義,在於肯定了美好事物的發展,必定是在相異然而“相成”、“相濟”對立面的協調統一中完成的。音樂美(“和”)的構成法則也因此得到不斷深入的闡發。這也決定了以“和”爲美的古代美學思想,從一開始就是從尋求相互對立因素的協調統一角度去認識事物的美。我們知道,中國的甲骨文和金文中就有“和”字。也是春秋戰國時期,諸子百家更是經常運用“和”的概念來闡發他們的哲學思想和文化理念。“和”不是盲目附和,而是合而不同。正如中國的儒、釋、道思想中都含有“和”的內容。她的精神是一種承認,一種尊重,一種感恩,一種圓融。其是合而不同,相互包容,互相存異,共生共長。《易經》提出,三才之道,視天地人爲一整體,認爲天、地、人存在着普遍的聯繫。這種思想集中體現就是天人合一。中國的藝術創作、藝術鑑賞是注重整體的把握,在畫竹之前首先要成竹在胸,寫字之前,對字的謀篇佈局、間架結構、偏旁部首都在心中有數了。所以,我們既要吸收其他民族的長處,又要繼承和發揚我們中華民族的大智慧。從音樂史的角度看,在此以前各代的音樂只注意音樂的和民易俗,崇禮養性,自娛等作用。而音樂的聲律,音韻與自然天地人和的內在感情精神的結合以及樂器的製作定聲定律。證明了中國音樂從始至終主張和諧統一,這種和諧統一是中國音樂的傳統,是其根本所在。

我們這個民族把禮樂視爲安邦治國的禮儀,昔日王者十分注重“樂”,寧可置而不奏,也不能讓後人說他不懂音律,不通詩禮。正如《史記,樂書》所說,王者功成而作樂,治定製禮。五帝殊時不相沿樂,三五異世不相襲禮,經過八百年的整理、豐富合再創造,特別是典樂者夔的創造性勞動。樂舞已從單純的敬神、娛人進入了美學教育。而且把樂舞合人的行爲、氣候、環境變化等等,都用律、聲、節、音、令規範起來,並開始推行更爲豐富的創作內容。值得一提的是,幾何形,變化莫測的八卦,它是中國遠古審美的控制軌跡。它隨是八方排列,但它的邏輯思維,仍然是循環的圓體。這是一種最穩定、最和諧的自然美。音律是協和陰陽、天地、四方、臣民……的一種精神器物,禮是規範一切人等行爲的儀式。所以這兩種東西不可須臾離去,周公旦制禮樂時,就對當時宇宙的認知對樂的理性的理解,對人論、情緒、政治秩序的安排等都是極爲認真和有序的。爲達到樂以致治之目的,把所有的祭祀、朝儀、交際、娛樂等等的活動都加以規範,變作法律制度加以執行。特別是爲適應他的政治封分制度和井田制度,在音樂享有上也是公、侯、伯、子、男分得十分清楚,不允許逾越界限。所以就如《呂氏春秋》也說:“凡音者,產乎人心者也。感於心則蕩乎音,音成於外而化乎內,是故聞其聲而知其風,察其風而知其志。觀其志而知其德。盛衰、賢不肖、君子小人皆形於樂,不可隱匿,故日樂之爲觀也深矣。鄭衛之聲,桑間之音,此亂國之所好,衰德之所說……故君子反道以修德,正德以出樂,和樂以成順。樂和而民鄉方矣。”甚至把金、木、水、火、土五行學說也跟樂的宮、商、角、徵、羽架構起來,把人體的器官也和樂“網絡”在一起,以求進入“天人和一”的最高境界,這是一項偉大而智慧的探索,也確實在周初期起到了“禮樂安邦”與教化百姓的作用。

有史以來中國人就十分注意這種“匹夫庶婦,謳吟土風;詩官採言,樂盲被律,以鑑盛衰,以察興廢”。這種文明的“風”一刮數千年。周以前作爲第一陣“風”,這陣“風”雖然給我們民族音樂文化帶來了新的景象;新的發展:更深刻的人文與自然科學的結合;通俗些講,她成立了“第一個音樂大學”。她參與了第一部音樂教科書。她提出了“天人合一”的人文與自然科學相結合的主張。這在三千年前可以說是敢爲天下先的行動。在世界文化史上也應該佔有光輝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