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日記:初到松溪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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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底,有好友幾次相邀去一趟松溪橋,說是看看“古梅飄香伴古橋”,一直未能成行。陸續從大漠會長和悠然館長等人處獲知松溪橋值得一看。還由於外婆家在差幹,紫蘭最美的童年記憶幾乎都是連着差乾的,所以與那一方水土有着最深的情緣。於是就心癢癢的了,好想去一睹這一古橋風采。

旅行日記:初到松溪橋

是日,邀約紅橙、松子、大漠、紫玲瓏、映山紅等前行。一路春風和煦,一路滿懷期待。縣城出發,一個多小時後,至差幹,車停至“橫隴木業”旁邊的大道,開始進山。

起初是拖拉機路,走至5分鐘後,右轉,有一屏風狀古樸“山門”迎面而立。約三米多高,迎面看是一個牆體,中間有一拱門,門約高2米,門框是由條石做成的。整個牆體長滿了“石菈草”(祖母輩們的口音),果實在客家話裏好似叫“乳胖子”,草上面層層疊疊地爬着不知名的藤狀植物。“山門”給人感覺就像是一個善良的老人,帶着歲月的蒼傷駐立於山前。穿過“山門”,才發現,門框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比碗口還粗的洞,想必是用來栓門的吧。“山門”上方還有斷牆痕跡,右邊有牆壁延伸出來,由此看來它並非是一堵牆壁而是一個建築物,應該是作爲防禦用的吧?或許跟五指石歷史記載中的明末清初“隆武皇帝”有關?或許是作其他軍用或是民用?這有待考古專家認定了。

告別“山門”,我們繼續前行,一路都是鵝卵石板鋪成的一米多寬的古樸山間小道,蜿蜒盤旋。新長的草兒迎風搖曳,路旁山間各種春花競相開放。放眼望去,處處枝條上長滿纖纖嫩嫩的新葉,這裏一叢淺淺的黃綠,那裏一樹亮亮的紫紅。各種不知名的鳥兒婉轉輕唱,時不時地掠過我們的眼眸。約20分鐘後,我們已走過了兩個不長的斜坡,峯迴路轉處,前面的哥們大聲說:“到啦。”我和美女紫玲瓏加快步伐,迫切想揭開傳說中“松溪橋”的神祕面紗,看看她的廬山真面目。

眼前豁然開朗,一條碧綠碧綠的大河橫亙在了我們的眼前,一座近四米寬幾十米長的古橋在眼前延伸着,牽着此岸和彼岸的綿長山路。心就驀地動了一下:“您好,‘松溪古橋’”!

還未到橋,我們就發現了幾株古梅,梅樹上掛着由相關部門過塑了的古梅介紹:“愛護古梅,人人有責。松溪古梅,由邑紳募資種植於清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原來古梅種植有10株,滄海桑田,歷史幾經興衰,現存三株古梅,開花時爲遍枝粉嫩嫣紅,燦若霞錦,醉人的淡紅,典雅極致的‘宮粉’。保護古樹,善待自然。”我是愛花之人,兼名字有梅,因此愛梅更甚。略知“宮粉梅”是珍貴的梅樹品種,屬於直枝梅類,是梅花栽培中品種最爲豐富的類型,其中有不少屬有花有果的上品。還記得去年出差從化,見到了廣東溫泉賓館翠溪大樓前,周恩來總理1959年親手栽種的“宮粉梅”,聽說每年它都會在大小寒期間開花,而且是越冷花越盛香越濃,與翠溪大樓庭院前的清嘉新竹、香楓紅葉勾畫出一幅多姿多彩的生態景觀。只可惜我去時正值夏末秋初,未能一睹芳容。如今面對松溪古梅,我們同樣來得不是時候,但是可以想象每當嚴冬大寒之日,古梅盛放,繁花盡染粉脂紅,滿樹生輝,清香傳播,沁人心田,讓人陶醉其間的無盡詩情畫意。此花不正可跟五指石上梅花香雪遙相呼應麼?松溪宮粉,咱們相約花期,好嗎?

梅樹旁邊就是松溪橋了,全橋皆由方形條石組成,橋欄杆也不例外,破損的地方明顯可見石榫頭和凹槽。每條條石都是成百上千斤重,搬遷建造的艱辛可想而知,讓人不得不佩服那些能工巧匠們。橋欄起始處各有一個石鼓,石鼓的中間左右各有十幾根柱子,左邊存餘17根,右邊存餘16根,根據一番考察,映山紅大哥說:“應該是有18根。”每根柱子上方各有一個圓形葫蘆頭,傳說是太平天國時期遭到破環,因此所有葫蘆只剩下邊半個或是半個多一點,可惜了。此聞有待考證,或許還有一段美麗的傳說也不奇怪。石欄上刻着“道光九年歲次已”字樣,算算有一百多年曆史了。右外側橋欄中心刻着三個蒼勁有力的楷書“松溪橋”。

松溪橋有兩個半月形的橋孔,橋孔中間有一個墩。橋墩在河流的下方做成跟橋身統一的普通形狀,但是迎着河流的上方卻是從橋身出去約兩米多,做成了尖尖的船頭模樣,從事文物工作的“大漠”會長說這叫做“避水舟”,也叫“避水劍”是一個書法家米芾發明的。想必是橋下大河沖刷強度大,把橋墩做成刀劍形狀,可以減輕大水對橋的衝擊力。可見此舉是非常有科學根據的,同時也彰顯了祖輩們的聰明才智。目前避水舟那貧瘠的石頭上竟然還長着四棵松樹,五七棵其他樹木,其中一棵松樹還有碗口粗。令人不禁佩服樹木神奇的生命力,同時更替古橋墩的命運擔憂。我情不自禁地說:“樹木啊,佩服你們頑強的生命力,但是你們長錯了地方。”大漠會長回答說:“紫蘭,不必擔心,肯定要砍掉的。咱們目前踏着的橋面十幾個月前還深埋在濃密的‘叢林’中,野草藤蔓和碗口粗的樹木遍佈其上,最多的就是松樹。是我們文物小組的成員清理出來的。”哦,我明白了,是你們這些可愛的人,還原了古橋的本來面目。

松溪橋左右山崗各有遺址,或許是店鋪,或許是茶亭……有一處說是“觀音宮”之處,裏頭保存有完好的石碑,上刻“各鄉樂助”的捐款芳名,字跡剛勁有力,有衙門商鋪捐銀兩記錄,有個人捐款芳名。大漠大哥說:“這是非常好的考古資料。”松子大哥和紅橙大哥對着考究了一番,還仔細地用相機拍了下來。

“哇,有船!”突然聽見美女紫玲瓏驚呼。大家順手望去,果然從上游下來一艘打漁的小木船。真有點兩岸青山相對出,孤舟一片日邊來的感覺哦。攝影大師們又忙開了。我也重回到了橋上。此時,緩緩流淌的碧水,水上悠悠前行的小船,綿綿逶迤的山脈,山間蔥蔥蘢蘢的樹木,山頂飄飄隨風的白雲,還有默默橫臥的古橋……就組成了一幅明麗的山水畫。久居都市那顆焦躁的心就隨之寧靜起來了。

扶着松溪橋隆起的`石葫蘆頭,凝視着眼前畫面,聽紅橙大哥說了一句:“這裏或許以前是集貿場地。”一種特有的景象便在腦海浮現:當年這條連接閩粵贛三省商貿的彩虹上,人頭攢動,來往客商絡繹不絕。大橋兩側有不少張着大傘的攤販和許多遊客。貨攤上擺有胭脂、布匹、雜貨。有看相算命的,有賣茶水的。大橋中間,是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轎的,有騎馬的,有挑擔的,有趕馬車……橋的兩邊或許還有茶樓,酒館……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着毛驢的,有駐足觀賞松溪河景色的。松溪河上來往船隻很多。有的停泊在碼頭附近,有的正在河中行駛,有的正穿過橋洞……想到此處,不禁啞然失笑,這些腦海中的畫面,不正酷似記憶中的《清明上河圖》麼?但是誰又能說“松溪橋”就沒有繁華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