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書籍能幫到我嗎?

學識都 人氣:7.33K

很多人都有一個疑惑,就是都說看心理書籍,心理書籍真的能幫助我嗎?下面是小編想跟大家分享的心理書籍能幫到我嗎?

心理書籍能幫到我嗎?

潛入自己的內心

讀《生命的不可思議》是因爲朋友的推薦。鄭瓊對心理書籍的閱讀經歷,盛於2003年夏,身爲製片人的鄭瓊因爲工作機緣在一週之內接觸了7位心理學家,那是一些有關心靈的對話,讓鄭瓊在瞬間打開一扇巨大的窗。從那之後,鄭瓊把目光收回,開始看向自己內心,心理圖書是她選擇的途徑。

鄭瓊曾充滿自卑感,這強烈影響她對自我的評價以及爲人處事的態度。“你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你會一直去找,然後發現很多問題並不來自你自身。”

發現始於一些閱讀經驗:薩提亞的《新家庭如何塑造人》;海靈格的《誰在我家》;布瑞克的《誰在操縱你》。最近,鄭瓊在看加里·斯莫利的《婚姻密碼》,這是一本關於兩性溝通的圖書。

“這些書讓你知道,問題來自哪裏。”鄭瓊說。

鄭瓊認爲自己的癥結與父親有關:“他從來沒有誇過我。無論我想做什麼,只要一動就會被百般挑剔,我曾經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爛的人。”鄭瓊的父親是一名警察,他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操縱着家裏所有的成員,哪怕女兒一個人到北京發展也如是——“剛來時我養了一隻狗,妹妹在電話裏說父親因此很不高興,我只好把狗送了出去。”

閱讀心理圖書促成她對父親的分析:“他在兩歲之前被送了人,那是一個孩子建立對外界信任最重要的階段。他的內心極其自卑,表面卻極其自負。”

看清真相讓鄭瓊對自己釋然,甚至嘗試對父親進行諒解:“閱讀讓你看到問題,找到根源,這樣才容易穿過去,否則還呆在原地。”鄭瓊講述心理圖書的閱讀感受,它們進一步促使她對自己內心的關懷,並教給她方法:“心理學就像一個工具箱,每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中都需要使用。它就像一個個探針,在你的大腦溝回中挑了一下,然後視角發生變化。”

鄭瓊說,在這之前,她的世界裏只有工作,沒有自己。現在看來不大同了,這個“女強人”今年把大把的時間花在四處遊歷上,工作不再像以往那樣充塞於生活:“你開始關注你的感受,你的身體,看它們在跟你說什麼”,鄭瓊提示注意她的變化:“以前我是窩着的,現在,我的身體是打開的.”,鄭瓊指着自己的雙肩。

書是最好的藥

心理類圖書的風生水起已是不爭的事實。李徵是世界圖書出版公司北京公司心理學編輯室主任。在她的印象中,2006年末,大部分圖書種類在走低,少數提升的品類中,心理類圖書增幅明顯。與此相應的是一些圖書銷售網站上心理類圖書的增加。

以噹噹網爲例,兩年前心理類圖書約爲500餘種,但現在我們用鼠標點擊它時,發現數字已經變成1600餘種。

對心理圖書的需求一直存在。中國出版科學研究所副研究員徐升國留意到,從1980年代開始,國內便存在對心靈閱讀類圖書的需求,但當時讀者更多的是從宗教、哲學類閱讀獲得滿足。

2003年以後,對心理類圖書的需求開始升溫:“一方面,物質生活的提高使大家開始注重精神層面的需求;另一方面,社會轉型期間,人們的心理困境越來越多,社會提供不了答案,精神壓抑現象普遍存在。”徐升國說。

“最近兩三年,越來越多的讀者開始閱讀心理自助圖書,並向別人推薦。”京師銳文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副總經理畢方芳說。京師銳文專注於與心理學有關的心理自助圖書的出版,這也是目前圖書市場讀者需求最多的類型。這些書相對淺顯易讀,通常關注兩性關係、親子教育、個人成長等,突出實用性。

“我們更關注大中城市裏,25歲到40歲的白領的精神狀態。他們工作和生活壓力是非常大的,面對的衝突也多:家庭、事業、情感、朋友……”畢方芳介紹京師銳文的目標讀者羣,也是目前心理圖書閱讀的主要羣體。

李玲平是這個羣體中的一員。她喜歡閱讀,作爲卡夫食品(中國)有限公司在大中華區的高管,兩三年前,她與許多精英女性一樣,更關注自己在職場上的成長。那時躺在她膝上的讀物通常是時尚雜誌或者勵志書籍

“當時覺得有用,現在回頭看,它們對人性的觀照太少,太功利,目標直指成功。那些書也嘗試告訴你如何保持平常心,但它們強調結果,容易忽略過程,而過程通常是痛苦的。”李玲平現在的閱讀更多涉獵生命、哲學,她認爲自己以往是在按成功人士塑造自己,現在則是做成功的自己。

這是遭遇衝突後的轉變。這種衝突有情感糾葛,也有個人成長到一定階段所遇到的問題。當李玲平發現自己在職場已經走到一定高度時,她自身的綜合狀態卻並不好——個人生活遭遇困境、事業發展與個人能力的匹配、家庭生活矛盾衝突。“我希望有家庭、孩子,除了工作之外還要有其他角色。”這種矛盾引起李玲平的反思,她開始放棄公司不好、男人不對、父母不理解等抱怨:“我開始看自己的內心。”

每到夜深人靜,寶貝入睡的時候,或者週末下午的閒暇,獨處咖啡館時,李玲平閱讀圖書的同時,也在閱讀心靈。這是一個追求悟性的女人,有些書,她會一個字一個字去品讀,一天只一章,如她所喜歡的《與無常共處》。

“自己更容易接受自己了,沒有那麼多的自衛,心態更加開放,選擇變得更多,一個人的潛力更大了。”她說。

英文有個單詞——Bibliotherapy,中文譯爲“閱讀療法”。中德心理醫院李孟潮主任介紹,biblio在希臘語中意爲“圖書”,古希臘人相信閱讀可以慰藉靈魂,因此底比斯圖書館的門上就寫着一句話——“the healing place of the soul(靈魂療傷的地方)” 。

“讀書能建立人生的正確見地,自然有療愈的作用。我認識個哲學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去讀《莊子·逍遙遊》,這就是自發的閱讀治療。書可以提供信息,產生領悟,激發討論,提高自我察覺的能力,提供某些問題的解決方案。”李孟潮說。

如何看待心理類書籍的閱讀

這是10多年前的一件小事——

張宏有個學心理學的女友不喜歡別人抽菸。一次,還在讀大學的她見到張宏的男友正在吸菸,口吻立刻變了,快速且連續地問:“你都什麼時候抽菸啊?”“你打電話時也吸菸嗎?”“你是不是一接電話就想拿煙?”“你這是口脣期焦慮症的表現”……這讓張宏和她的男友感到不快。“她在對一門知識瞭解得還不夠深入的時候就把它拿出來,把精神分析的術語變成日常交往的語言,這讓人不容易接受。”張宏說。

如今,那個“學心理學的女友”已經成爲一個資深的心理學相關從業者,當初的魯莽自然不會再犯。但隨着心理類圖書閱讀熱的升溫,很多人期望通過閱讀來點亮內心時,類似這樣的問題不斷產生。

如今,張宏是That's CHINA的出版人兼主編,實際上,她是一個從少女時代便對心理學感興趣的人。對興趣的滿足方式她選擇了閱讀。事實上,張宏在上高中時就開始讀《自卑與超越》,這是奧地利著名心理學家阿德勒的著作,他從個體心理學觀點出發,闡明人生道路和人生意義。

上大學後,對心理學著作,張宏讀得更加廣泛。同時,讀文學的她還選修了普通心理學和兒童心理學,希望能夠運用心理學知識來幫助他人,甚至想在畢業之後成爲一名兒童心理輔導師。

但近些年來,張宏對心理學有些新的認識,對心理類圖書的興趣也不復以往那樣熱衷。

“心理學是解決人的問題的知識,但實際上它解決不了人的根本問題,只是讓你發現自我和了解自我。”張宏現在覺得,她現有的認知能力是建立於她所有知識基礎之上形成的,而心理學只是這些知識的一小部分。

認識的變化跟張宏的經歷有關。在一個剛剛做了媽媽的好朋友家,張宏發現,這位對心理學沒有任何接觸的朋友對待孩子的養育遠比張宏自己在行。

但並非所有人都這樣看待心理書籍閱讀。一種糟糕的情況開始出現。部分人在閱讀心理類讀物後,產生了一些問題——他們書讀得越多,內心對自己的懷疑就越多。

“我有一些朋友,她們在看了很多關於親子教育方面的書籍後,反而變得不知所措。無論她們怎麼做,都覺得自己是錯的。”李玲平說。

這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事情確實如此。爲了更好的愛自己也愛別人,人們希望心理類書籍可以充當明燈,但當一些人把燈拎到眼前時,炫目的光讓他們看不清前方的路,以至於邯鄲學步,忘卻瞭如何去愛。

“他們把書中所寫當真理,用所謂的‘真理’建構自己與他人情感交流的屏障,同時也建構跟自己情感保持接觸的屏障。”心理學家、武漢中德心理醫院創辦人曾奇峯說。

同樣是心理書籍的閱讀,一些人卻泥足深陷,是心理書籍本身的問題?

“任何東西的本質都可能是中性的,無所謂好壞。但是,每個人都可以對其有不同的用法。心理書籍也是如此。有些人可以通過心理書籍獲取瞭解自己和他人的知識,還可以獲得某種程度的人格力量,但另一些人則不同。”曾奇峯說。

這個不同的人羣,指的便是這些深陷心理閱讀泥潭的人。以曾奇峯的分析,這些人將心理書籍作爲一種冠冕堂皇的自我封閉的工具。他們以爲自己通過閱讀解決自己的心理問題,其實卻在吸收書中自己預設的部分,濾掉不想吸收的部分;反正書是死的,怎麼做都沒人可以干預。從這個角度來說,對這些人,心理書籍是陷害他們的毒藥。“我們可以在身邊看見不少這樣的人,書越讀越多,人變得越來越偏執,越來越遠離人羣。”

對此,廣州白雲心理醫院首席心理諮詢師榮偉玲說得更爲直接:“我見的最多的來訪者是看了許多書後,覺得自己有很多問題。在閱讀心理書籍時,他們傾向吸收負面信息,從而引發自身很多問題。”

對閱讀心理圖書,榮偉玲表示,閱讀是可以的,但讀者不要把書中的講述往自己身上生搬硬套。榮偉玲說,心理學與成功學最大的不同在於:成功學可以面對大衆,激起成功的慾望;而心理學是講求個性的,每個人都不相同,我們要認識到這樣的差異。

看來,對心理書籍,閱讀並非那樣簡單。

TAGS: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