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美多吉先進事蹟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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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復一日的學習、工作或生活中,大家都嘗試過寫事蹟材料吧,藉助事蹟材料可以很好地體現先進對象的先進思想、精神,以及特定的時代特徵。想擬事蹟材料卻不知道該請教誰?以下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菊美多吉先進事蹟材料,歡迎大家分享。

菊美多吉先進事蹟材料

菊美多吉(1979年5月——2012年5月19日)藏族,中國四川省甘孜州道孚縣木茹鄉人,擁有大專學歷,身爲中國共產黨黨員、甘孜州道孚縣瓦日鄉原黨委副書記和鄉長。由於自身患有高血壓,於2012年5月18日,因爲過度勞累於次日凌晨突發腦溢血去世,享年33歲。2012年9月,菊美多吉被中國共產黨四川省省委追授爲 “全省優秀共產黨員”。

百姓的小事,頂天的大事——菊美多吉

四川話把食堂叫做“伙食團”。

道孚縣的鄉鎮政府,都有一個統一開伙的小夥食團。伙食團的作用不限於吃飯。因爲有熱乎氣,鄉里很多的非正式會議,接待客人,都在伙食團。

其他的房間冷如冰窖,即使在零下二十七八攝氏度的天氣下,也沒有取暖設備。

最美基層幹部:百姓的小事,頂天的大事。

在改革發展的主戰場,在維護穩定的第一線,在服務羣衆的最前沿,一大批黨員幹部懷着對黨的忠誠和對人民的摯愛,紮根基層謀發展,甩開膀子幹實事,展現了廣大基層幹部一心爲民的公僕情懷、務實進取的敬業精神和清正廉潔的崇高品格,用自己出色的業績、良好的形象凝聚了民心、贏得了口碑,被老百姓譽爲“最美基層幹部”。

四川省甘孜州的這個縣,就是這個條件。

龍燈鄉伙食團的鋼爐邊,有個位置是他的。曾經的同事們形容他——嘭!把輸液的袋子往伙食團藏式房屋木牆的釘子上一掛,伸出兩個手指,捻捻眉間……

他,菊美多吉,他們曾經的鄉長,就着伙食團的爐火,開始開會啦!

過後,同事們說,能偎在爐火邊輸着液開着會,對菊美多吉來說,真是少見的舒服時光。

這個身體並不好的鄉長,長年基本都奔波在山上。

從成都平原出發,翻過二郎山,就一腳踩上了青藏高原的邊緣。道孚縣正在這個邊緣,高原,高寒,平均海拔3600米。

全縣90%的.人口都是藏族。菊美多吉更是別人眼中典型的康巴漢子:剽悍,壯實,走起路來威風八面。

一上任,菊美就遇到了難題。

藏區遊牧民傳統的生產方式是逐水草而居。天冷時回到能夠避風、海拔低的冬草場,夏季舉家遷移到高原草場去放牧。

牧民的生活方式已經延續千年。但遊牧的生活,讓老人無法看病,孩子沒法上學,牧民們很難享受到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務。

政府決定設立牧民定居點,這是個浩大的民生工程,是件大事。但牧民們過慣了從這個草場到那個草場的生活,生活習慣讓他們不太接受定居,哪怕是有每戶補貼兩三萬元的優惠條件。

菊美多吉把政府的大工程拆分成了一個個執行的小環節。他開始上山。

甘孜州的面積,相當於山東全省那樣大。僅道孚縣一個龍燈鄉就有380平方公里的面積。菊美多吉坐汽車,汽車走不了騎摩托車,摩托車上不去就騎馬,馬累得走不動,他就牽着馬走,一戶戶地勸說:下山吧,不要錯過這個機會,多好的政策!

只有細心的同行者會發現,剛剛30歲的菊美多吉似乎爬山很吃力。有時,他會向牧民們要去痛片吃,說自己頭疼。

牧民們被迎到了新居。屋裏已搬進了傢俱,裝好了環保廁所,忙着搬傢俱的菊美多吉一臉的汗。

傳統藏式民居窗戶開口都較小,牧民定居點擴大了窗戶,綠草原,藍天空,白雲彩,風景從明亮的窗子上一股腦衝進來,成爲家裏的壁畫。住進新居的牧民,一下子喜歡上了嶄新的生活。

因爲有不少孩子下山上學,鄉里小學適齡兒童入學率直線上升,增加了近百個學生。

高原,一個山頭連着另一個山頭,放牧的牧民散落在各個山頭。牧區學校想開個家長會都不容易,校長找到菊美多吉。

幹部的口頭信就是通知書。一週後,鄉中心小學召開史無前例的最大規模家長會,所有牧民家長全部到齊。

牧民轉草場必須要過一條河。河寬十五六米,但汛期水很急,牧民們曾眼睜睜地看着馬在河裏倒下,馬上的孩子也被沖走。

於是,菊美多吉修橋。

橋修好了,人從橋上走,牲畜也懂得過河危險而橋上安全,自動選擇走橋面。

如今,很多人回憶起菊美多吉,說,他做的看上去都是些小事,但對一家一戶的老百姓來說,都是頂天的大事。

他一共在三個鄉工作過,無論是老百姓還是身邊的同事,都這麼說。

對於牧民,草場就是命,是自己的命和牲畜的命。因爲佔草場,牧民之間時有衝突。有時,半夜裏一個電話打過來,從睡夢中驚醒的鄉幹部就得往現場衝,晚一點,脾氣火爆的牧民們就可能釀出治安事件甚至刑事案件。

明明知道危險,鄉幹部也得伸手一把架住砍過來的刀——不能退縮,更不能轉身就跑,在藏區,出現這樣的行爲,鄉幹部再也不會贏得尊敬。

還是爲了草場。

有人把草場圈起來,甚至把別人的地盤也圈到自己的鐵絲網裏。

菊美多吉勸說,設限。告訴大家,一個月後拆除。

一個月到了,有人沒有理會。

鄉長又出現了。騎着馬,手裏抓着把老虎鉗,用來剪亂圈地的鐵絲網。那次,他們整整用了一週,清理了全鄉範圍的亂圈草場現象。

揹着帳篷的鄉幹部們,七天時間中天天騎馬,把腿都磨破了。

菊美多吉累。他皺着眉頭,經常不經意地說自己“腦殼痛”。同事們也習慣了他鬧些“小”毛病,只有鄉醫院的醫生,偶然爲他量血壓時嚇了一跳:高壓220!這麼高的血壓,還在這麼高的海拔工作,你不要命啦!

妻子不在身邊。菊美多吉和妻子,分頭在不同的鄉鎮工作,兩個人經常隔了幾十公里山路。遙遠的路程,意味着不可能經常見面,這種情況在高海拔的藏區十分常見。

他打電話告訴妻子自己身體不舒服。妻子吼他:“不吃藥,對我說有什麼用?”但還是心疼他,請了假陪他去成都看病。

醫生留他住院,菊美多吉沒空,幾天後又趕回。

兩個人抽空去逛了街,在成都的繁華中留下兩張照片,妻子把它過塑保存下來。

每張照片,菊美多吉都是一樣的姿勢:把妻子摟在懷裏,衝着鏡頭樂。妻子說,那是他們倆一生在一起相守最長的時間,一共十幾天。

在道孚鄉下的父母想他。趁他回家時抱怨:父母這麼老了,你也不回來看看我們。菊美癱在父母面前,說了實話:工作忙,我好累。

鄉鎮,是國家最基層的政府,是國家肌體上最爲末端的毛細血管。藏區的基層幹部要把政策的營養送達每個細胞,似乎也要比內地幹部管理更多非常瑣碎的小事。

證件是重要的身份證明,可是很多藏族老鄉並不知道這些,有的證件就隨手一丟,還有的,根本不知道要去辦。

於是,菊美多吉就要去操心,準生證、結婚證、身份證、戶口簿……辦好了,騎着摩托車送到牧民手上,還要囑咐他們不能丟。

至今還有人記得菊美多吉用圍巾纏着臉,在高原的風中騎行十幾公里,從懷裏掏出戶口簿的情景:那戶口簿用塑料袋包着,掏出來還帶着體溫,是滾燙的。

鄉長要管種子,鄉長要管化肥,鄉長要把國家發下來的補貼挨家挨戶送到百姓手裏,鄉長要不怕髒臭親手抓豬仔給農戶家;鄉長要去縣裏爲農民修路爭取水泥,不多,一共12噸,但是,要跑五次;鄉長要教從牧區移民到農區的牧民們種蔬菜和莊稼,幫助調教從沒有耕過地的牧區牲口耕地;鄉長還要當翻譯——菊美多吉掌握道孚當地的藏語,會藏區通行的“牧場話”,還有熟練的漢語,三種語言自由轉換。

消防安全很重要,意味着幾百平方公里的森林和草原不能出現火災;平安交通,就要把那幫買了摩托車就在山道上風快騎行的小夥子們吼住,“你們懂不懂三快?學得快,騎得快,死得快!小心騎!”有孩子不上學,鄉長要滿山去逮淘氣的學生;抽空還要跟派出所民警巡邏,專抓偷牛盜馬的盜……

這一切都是鄉長菊美多吉的工作範圍。

他一天到晚地忙,被褥隨身帶,走到哪兒可以睡在哪兒。悶一高壓鍋飯,一下吃三天。中午,米飯拌豆瓣;晚上,米飯拌酥油。

路過家,菊美多吉下車幾分鐘,在路邊抱起個鼻涕娃娃狠命親——那是他兒子,當爸爸的顧不得陪兒子玩。

上面千根線,下面一根針。藏區的鄉幹部,就是要把千根線,紉到那一根針的針鼻裏去的人。

甚至有時,還要放下自己的尊嚴。

修通村公路,要拆多家村民的圍牆,人家不肯:憑什麼給別的村修路,拆我們家的圍牆?他三番五次地去勸:路我們背不走,是爲了大家以後生活方便。甚至要搬出宗教來說服信仰藏傳佛教的藏族羣衆:宗教讓大家修來世,黨和政府是讓大家現世過得好。

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康巴漢子,他也急,氣得直罵,罵兩句,又說軟話來勸。

還是有人堅決不同意。菊美多吉沒有辦法,使出了最後一招:豎起兩個大拇指。

此招一出,四座皆驚。修路的計劃成功實施。

後來,他的同事們想了半天,想用適當的詞彙來形容這個動作在藏族男人心中意味着什麼——相當於漢族人的跪拜磕頭,是最重的禮節,表示爲“我求求你”。

菊美多吉經常頭疼。他失眠,抽屜裏櫃子裏牆上掛的全是治療高血壓的藥。

高血壓不適合在高海拔的地方工作。領導照顧他的身體,把他從高海拔的龍燈鄉,調到低海拔的瓦日鄉——所謂低海拔,也近三千米。但這已經是道孚境內最低的海拔。

菊美多吉有工作日記,上面也記着一些別人看來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3月1日

今日備忘:翁姆家的小娃兒需要一本新華字典。

4月11日

今日備忘:仁孜家的醫保本戶名需到縣戶籍辦重新覈實。

5月16日

今日備忘:堯日村村支部的圖書架差兩枚螺絲……

還有一些紙片,菊美多吉有隨手在紙片上記事的習慣,上面也是別人看起來可能不值得一記的小事:誰家在修房子卻沒有錢,哪個有糖尿病……

天下大事必作於細。每一件小事,涉及的,都是鄉里的老百姓。

工作強度大,但他用四川話說工作強度“不存在”——工作強度不算什麼的意思。

終於有一天,他說,今天的腦殼痛得不一樣。那天,菊美多吉從早晨八點,一直忙到夜裏十二點多,就在自己的車裏躺下了。

第二天早晨被人發現時,這個康巴漢子的手已經涼了。

2012年5月19日,菊美多吉死於突發腦溢血。

聽說鄉長去世,他工作過的鄉里,老百姓成羣結隊地去往他家裏探望。陡峭的山路上,有人走着,有人騎摩托車,還有拖拉機,上面載滿了哭泣的人。

那天晚上,瓦日鄉的百姓,爲這個愛做小事的鄉長,家家點起了酥油燈。有人說,我們不知道他是不是個好乾部,但我們知道他是個好人,是我們心裏的菩薩。

沒有人敢向他三歲多的兒子解釋。

於是,在滿屋悲痛的人羣中,孩子歡快地穿梭,指着照片和打火機,“我阿爸的!”一會兒又指向帶着一羣小狗的兩隻大狗,“它們有阿爸!”

菊美多吉離開人世大半年後,一個遠看上去很像他的人走過他曾工作過的地方,正在修路的老百姓都停下了手裏的活:“我們鄉長回來啦!”

菊美多吉歿年僅33歲,還是個年輕人。他愛穿紅色,也喜歡黃色,這兩種顏色都是在高原上很醒目跳躍的色彩。

他身後,留下了四位需要他贍養的老人和剛剛33歲的妻子,一雙年幼的兒女——去世七個月後,菊美多吉的遺腹女呱呱墜地。

女兒生下很愛笑,很像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