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只願做兩件事名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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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80後北京男孩,不會用電腦,不會打遊戲,也不會用新款智能手機。這些年來,他的生活只被兩件事佔據,一是畫畫,二是用賣畫的錢做野生動物保護。

一輩子只願做兩件事名人故事

不懂高科技,更願與自然爲伴

爲了去雲南香格里拉拍攝野生動物,李理和同伴去買了十幾萬元的拍攝器材,突然他想起自己的手機壞了得買個新的,於是拿着相機走進手機店,“給我拿個最便宜的,能打電話、發短信就成。”最後李理買了一個300元錢的手機,老闆直納悶,“您拿着這麼貴的相機卻買個300塊的手機,真逗。”

不光對時尚手機不感冒,80後的李理對所有高科技的東西都敬而遠之:不會用電腦,不會打遊戲。但他對所有的拍攝器材都很精通,在野外能熟練地安裝和使用這些設備。

李理於20xx年創辦的黑豹野生動物保護站到現在已經有了3個分站,他買了5輛車,有12位工作人員和64位正式志願者。想成爲他們的志願者並不容易,需要4年以上的相關工作資歷,若干小時的大事件參與經歷,經過大量的培訓和資格考試,纔可以被正式批准成爲志願者,得到一套專業的美國叢林迷彩服。

所有的經費都由李理從賣畫的收入中支出,除了在20xx年得到一筆10萬元的福特基金和20xx年得到另外一筆基金資助外,他們沒有接受過任何資助。福特基金的負責人告訴李理,他仍舊可以申請福特基金,因爲他們對黑豹野生動物保護項目印象非常深刻。當年他們對這個項目的評價是:“黑豹野生動物保護站運作很規範,志願者、成員、站員在管理上都很正規,我們對核心成員保持一份敬意。”

李理說他不會再申請了,因爲現在他的畫賣得很好,資金來源已經不成問題,應該把機會留給其他有需要的組織。

撞了南牆還要把牆撞倒

李理5歲接觸繪畫,從此便癡迷上了。初中時,在他自己的堅持下,終於說服了父母同意他退學回家,專心學習繪畫。之後,李理考上了西安美院附中,後來又被保送入西安美院。走自己感興趣的路,這下能安分了吧?可不到一年,李理又做出一個決定:退學。

“我看到大二、大三的學生還在學我10歲以前學習的課程,我就想看來沒必要在這裏待下去了。”父母希望他好歹拿到大學文憑,畢業後好找工作。李理仍堅持己見。大學老師說他:“人家是不撞南牆不死心,你是撞了南牆還要把牆撞倒繼續往前走。”

小時候因爲畫畫需要素材,加上貪玩,李理學會了各種捕鳥方法。退學回到北京後,一個偶然的機會他認識了著名環保人士郭耕,“當時郭老師拿着小喇叭給小學生講課,講環保。從他那兒我學到了尊重生命,不破壞自然環境。”之後,李理不但扔掉了自己的全套捕鳥工具,還一直想爲保護自然環境做點什麼,這個念頭成就了現在的黑豹野生動物保護站。

剛開始幾年,李理帶着幾名環保志願者跑到北京房山區的山裏、村裏發傳單,告訴當地人保護野生動物的重要性。但老鄉們並不買賬,“你們跑這麼遠的路來到我們山裏,就給我們發幾張紙,圖啥呢?再說這些鳥淨偷吃我們的.糧食,爲啥要保護它們?”

剛開始的確很難。家裏人不理解,周圍的朋友不理解,沒錢,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去問別的做野生動物保護的組織,人家把他們當成瞎胡鬧的小屁孩,根本不搭理。有時在大雪天,躺在帳篷裏,一羣人凍得縮成一團時,李理總會想:“圖啥呢?”

好在倔強的李理再次扛了過來,而且他發誓,要掙到足夠多的錢,不讓大家再這樣落魄地做下去。

李理開始開店賣畫,後來又成立了工作室。出人意料的是,他的畫很受肯定和歡迎,“我真沒想到,原來錢這麼好掙。”後來他又一股腦開了3家店。資金有了,李理爲隊裏不斷添置設備:相機、專業鏡頭、攝像機、監測系統、巡護系統等,保護點也一個個建成,並在各個保護點派人24小時看守,又請來專業人士做培訓。

從郊區一日遊到專業化管理

20xx年,李理和他的黑豹野生動物保護站“找到了組織”,加入了國際野生生物保護協會(WCS)。這個協會在全球64個國家展開工作,黑豹作爲該協會在中國的一個下屬支隊,主要負責北京乃至全中國的野生動物保護、調查研究、拍攝記錄、宣傳考察、救助等工作。李理說,能被WCS“收編”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對方看重的是他們的專業性和這些年來對野生動物保護始終如一的熱情。

對黑鸛的保護是李理從保護站創建伊始就一直在做的項目。“我們的工作目標是保護拒馬河當地的標誌性種羣黑鸛。”在他們的守護下,瀕臨滅絕的國家一級重點保護動物——黑鸛的數量從原來的三四隻增長到了41只。

中國首例揚子鱷放生、東北虎調查研究、追蹤西藏藏羚羊遷徙、宣傳保護神農架的金絲猴和雲南的大象……都是他們做過的項目。

李理現在的團隊成員很固定,每次跑野外都非常辛苦,但團隊中沒有一個人喊累。大家工作多年沒有拿過一分錢報酬。成員中有6位畢業於農大、林大。組織中的分級管理方式和志願者考覈辦法是李理在12年的實踐中一點點摸索出來的,也借鑑了不少國外模式,“曾經我這兒的志願者流動性很強,很多人把這兒當成了郊區一日遊,耗費了我們不少精力和時間。現在進來的門檻高了,反而隊伍很穩定。”李理說。

想好咱再領結婚證

李理一年中有半年是在山裏的保護站度過的。所以在結婚前,李理就給妻子打了“預防針”。

他們在一次拍攝活動中相識,女孩中戲畢業,兩人交往順利並自然地談婚論嫁,在準備領證的前一天晚上,李理告訴女孩,他想和她好好談談。

“我告訴她,我的後半生將會是這樣的:首先我是個沒工作的人,我不掙有數的錢,也不會去上班。其次我今後的生活和野生動物保護分不開,我的收入大部分會用到那上面,交給家裏的錢頂多佔20%。最後我可能不會有太多時間陪你,黑豹工作站和畫畫會佔據我大部分時間。”女孩微笑着點頭答應,這本是她意料中的生活。“成,那明天去領證。”李理放心了。

婚後的生活平靜而幸福,李理有空的時候喜歡去菜市場,那裏的人都知道這個年輕人一來就會買很多菜,把後備廂塞得滿滿的。團隊在野外工作時拍的視頻他不敢給妻子看,在懸崖峭壁上拍攝,雖然有英國的專業老師培訓,但畢竟有危險。在家時,妻子在樓下忙着自己的工作,李理就在樓上的畫室創作。這時的他,字古山,號木月,是個職業水墨畫家,他還給他的畫室取名“野蘭堂”。

十幾年來,李理投入到野生動物保護上的錢已超過200萬。現在3個保護站每月的常規支出至少要6000元錢。李理說,他從來不買名牌服裝,也沒有其他奢侈的愛好,有時間就喜歡在野外樹林裏、田野上走走,覺得心裏很踏實,生活很美好,“很多人問我有什麼長遠的規劃,我說沒有,我的目標就是黑鸛數量繼續上升,它們還在我的頭頂盤旋,天鵝還能跟我這麼近地在一起睡覺,我就覺得很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