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墨面試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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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面試經歷,曾子墨回想起自己還年大學時到一家公司參加面試所記錄下來的,大家不妨認真的看一遍。

曾子墨面試經歷

    大三那年,我決定結束自己每逢假期便溜回北京的懶散生活,而要利用畢業前的最後一個暑假,讓自己的簡歷錦上添花、盡善盡美。
 
    然而10多年前,在投資銀行找工作難,找暑期工更難,找提供給本科生的暑期工則是難上加難。我始終相信,有的機會是從天而降的,有的機會則是需要親手創造的。於是,不論關係遠近,也不論職位高低和資歷深淺,我那些屈指可數的在華爾街工作的朋友,無一例外地都受到了我執著的“騷擾”。終於,我把幾家主要投行的中國業務主管和人力資源主管姓甚名誰、電話地址都瞭解得清清楚楚。結果,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發出去的求職信絕大部分石沉大海,在他們語音信箱裏的留言,也都杳無音信。“做過暑期工的不過是鳳毛麟角,那麼多沒有暑期工作經驗的人畢業後不也一樣進了投資銀行?”我只能像阿Q一樣安慰着自己。

    然而,奇蹟真的就這麼發生了。兩個月以後,柳暗花明:我竟然接到來自美林的電話,請我到紐約去面試。

關於面試的故事我聽說了許多,特別是初次面試,各種尷尬的場面時有出現。我的一個朋友,今天已經是某著名投資基金的董事總經理,當年面試時就曾經有過這樣一段對白:

  招聘者問:“你爲什麼對Corporate Finance(公司融資)感興趣?”

  朋友彬彬有禮地回答:“抱歉,我希望做的是Investment Banking(投資銀行)。”

  對方又問:“我是在問你,爲什麼想做Corporate Finance?”

  朋友很奇怪,心想怎麼又問了一遍,於是更堅定地回答:“我不想做Corporate Finance,我想做Investment Banking。”

  “難道你不知道Corporate Finance就是Investment Banking嗎?”

  朋友頓時面紅耳赤,啞口無言,悔恨自己怎麼如此白癡。

  Corporate Finance和M&A(收購兼併)一樣,都是投行業務的一部分,很多時候,人們會用Corporate Finance來泛指Investment Banking。通俗點說,他們那段對話好比就是:

    “你爲什麼對做公安感興趣?”

  “抱歉,我希望做的是警察。”

  “我是在問你,爲什麼想做公安?”

  “我不想做公安,我想做警察。”

    我即將面對的是生平第一個面試,期待,興奮,可想而知。我前所未有地嚴陣以待,將大家的經驗之談悉數記在心中:

  千萬不能緊張,要落落大方,侃侃而談。爲什麼選擇達特茅斯,爲什麼願意來到美林證券,答案一定要事先準備。面試前幾天的《華爾街日報》必須仔細閱讀,道瓊斯、納斯達克、恆生指數和主要的外匯匯率也都要熟記在心。握手的力度要適中,太輕了顯得不自信,太重了會招致反感。手中最好拿一個可以放筆記本的皮夾,這樣顯得比較職業。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所以目光不能飄忽遊移,只有進行眼神的交流,纔會顯得充滿信心。假如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那就盯着他的鼻樑,這樣既不會感到對方目光的咄咄逼人,而在對方看來,你仍然在保持目光接觸。 套裝應該是深色的,最好是黑色和深藍色,絲襪要隨身多備一雙,以防面試前突然脫絲。後來,我知道了投資銀行的確有些以貌取人,得體的服飾着裝可以在面試中加分不少。

  做學生時,我從來都是T恤牛仔,外加一個大大的Jansports雙肩背書包。爲了讓自己脫胎換骨,向職業女性看齊,到了紐約,一下飛機,我便直奔百貨商店Bloomingdale。

  Bloomingdale位於曼哈頓中城,裏面的套裝琳琅滿目,每一款都漂亮得讓我愛不釋手。售貨小姐也熱情周到,伶牙俐齒地勸說我一件一件試穿,並在我每一次走出試衣間時瞪大雙眼,對我讚不絕口。

  試衣鏡裏的自己果然煥然一新,看上去職業而幹練。

    “您是隻選一套呢,還是多選幾套?”售貨小姐甜美的聲音讓我從雲端突然回落到地面。我這才意識到,我居然忘記了看價格。

    Bloomingdale的定位其實只屬於中檔,但是價格標牌上那一連串的數字還是讓我望而生畏。畢竟,我只是一個依靠獎學金生活的學生。我試穿的那幾套衣服加上消費稅,最貴的有1000多美元,最便宜的也要500多美元。

    “買?還是不買?”我激烈地進行着思想鬥爭。

  “它們真的很適合你!”售貨小姐好像也看出了我的困窘,努力作着最後的鼓動。

  這時,旁邊的收銀臺突然來了一位要退商品的顧客。看到她,我靈機一動,立刻拿出了 信用卡,態度之爽快,彷彿刷卡金額不是500美元,而是隻有5美元。

  售貨小姐笑容可掬地爲我結帳、包裝。她大概並不清楚,24小時後,等眼前這個對職業化裝扮的自己甚爲滿意的女孩參加完面試,就會原封不動地把這套Ellen Tracy的西裝退還給她,一分不少地收回那筆“鉅額款項”。

  第二天,穿着那套似乎專門爲我定製、卻又並不屬於我的深藍色套裝,我鎮定自若、胸有成竹地走進了美林的會議室。

  面對來自香港的兩位銀行家,半個小時裏,我學着美國人的方式,滔滔不絕地自我推銷,把自己說得像愛因斯坦一樣聰明,像老黃牛一樣勤奮,又像老鼠愛大米那樣深深地熱愛投資銀行。
 
   握手告別時,在他們的臉上,我找到了自己要的答案:這個女孩,天生就屬於投資銀行。
 
   在美林度過的那個夏天,我並沒有學會太多的金融知識或操作技能,但是,它卻爲我打開一扇窗戶,讓我欣賞到投資銀行的美麗風景,並且從此立下志願:我要真正成爲華爾街的一分子。
   於是,四年級一開學,我便身不由己地捲入了一輪又一輪看不到盡頭的面試旋渦裏。和每一位忙着找工作的96級學生一樣,儘管11月的達特茅斯早已是冰天雪地,我卻在零下20多度的天氣裏穿着西裝短裙和薄薄的絲襪,披着黑色長大衣,腳蹬高跟鞋,在漢諾威旅館和教室宿舍間來來回回,奔走穿梭。

  漢諾威旅館是投資銀行來學校進行前兩輪面試的地點。那陣子,那裏天天爆滿,每一層的走廊裏都擠滿了西裝革履的學生,或站或坐,不安地等待着房間裏面的人叫到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