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安德烈讀書筆記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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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安德烈》是龍應臺和讀大學的兒子安德烈之間的書信集,通過這個書信讓我們讀者瞭解到我們兩代人的人生觀等的不同。以下是小編蒐集整理的親愛的安德烈讀書筆記摘抄,歡迎閱讀,希望對你能夠提供幫助。

親愛的安德烈讀書筆記摘抄

  親愛的安德烈讀書筆記摘抄

1、我也要求你讀書用功,不是因爲我要你跟別人比成就,而是因爲,我希望你將來會擁有選擇的權利,選擇有意義,有時間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謀生。

2、思想需要經驗的積累,靈感需要孤獨的沉澱,最細緻的體驗需要最寧靜透徹的觀照。

3、你需要的伴侶,最好是那能夠和你並肩立在船頭,淺斟低唱兩岸風光,同時更能在驚濤駭浪中緊緊握住你的手不放的人。換句話說,最好她本身不是你必須應付的驚濤駭浪。

4、所謂父母,就是那不斷對着背影既欣喜又悲傷,想追回擁抱又不敢聲張的人。

5、你不用道歉,我明白我不是你最重要的一部分。那個階段,早就過去了。父母親,對於一個二十歲的人而言,恐怕就像一棟舊房子:你住在它裏面,它爲你遮風擋雨,給你溫暖和安全,但是房子就是房子,你不會和房子去說話,去溝通,去體貼它,討好它。搬家時碰破了一個牆角,你也不會去說“對不起”。父母啊,只是你完全視若無睹的住慣了的舊房子吧。 我猜想要等足足二十年以後,你纔會回過頭來,開始注視這沒有聲音的老屋,發現它..

6、人生,其實像一條從寬闊的平原走進森林的路。在平原上同伴可以結夥而行,歡樂地前推後擠、相濡以沫;一旦進入森林,草叢和荊棘擋路,各人專心走各人的路,尋找各人的方向,那推推擠擠的各人情感,那無憂無慮無猜忌的同儕深情,在人的一生中也只有少年纔有。離開這段純潔而明亮的階段,路其實可能越走越壓抑。你將被家庭羈絆,被責任捆綁,被自己的野心套牢,被人生的複雜和孤獨壓抑,你往叢林深處走去,越走越深,不復再有陽光似的...

7、你知道嗎?象棋裏頭我覺得最“奧祕”的遊戲規則,就是“卒”。卒子一過河,就沒有回頭的路。人生中一個決定牽動另一個決定,一個偶然註定另一個偶然,因此偶然從來不是偶然,一條路勢必走向下一條路,回不了頭。我發現,人生中所有的決定,其實都是過了河的“卒”。

8、什麼樣的工作比較可能給你快樂?第一,給你意義;第二,給你時間。你的工作是你覺得有意義的,你的工作不綁架你使你成爲工作的俘虜,容許你去充分體驗生活,你就比較可能是快樂的。 當你的工作在你心中有意義,你就有成就感。當你的工作給你時間,不剝奪你的生活,你就有尊嚴。成就感和尊嚴給你快樂。

9、愛,不等於喜歡,愛,不等於認識。愛,其實是很多不喜歡,不認識,不溝通的藉口。因爲愛,所以正常的溝通也不必了。 雖然心中有愛,但是愛,凍結在經年累月的沉默裏,好像藏着一個疼痛的傷口,沒有紗布可綁。 多少父母和兒女同處一室卻無話可談,他們深愛着彼此卻互不認識,他們嚮往接觸卻找不到橋樑,渴望表達卻沒有語言。

10、你將來會碰到很多你不欣賞、不贊成的人,而且必須與他們共事。這人可能是你的上司、同事,或部署,這人可能是你的市長或國家領導。你必須每一次都作出決定:是與他決裂、抗爭,還是妥協、接受。抗爭,值不值得?妥協,安不安心?在信仰和現實之間,很艱難的找出一條路來。你要自己找出來。

11、設想一個跑道上,有人正在跑五千米,有人在拼百米衝刺,也有人在做清晨的散步。你要看你讓自己站在那一條跑道上。

12、農村中長大的孩子,會接觸更真實的社會,接觸更豐富的生活,會感受到人間的各種悲歡離合。所以更能形成那種原始的,正面的價值觀——那“愚昧無知”的漁村,確實沒有給我知識,但是給了我一種能力,悲憫同情的能力,使得我在日後面對權力的傲慢、慾望的囂張和種種時代的虛假時,仍舊得以穿透,看見文明的核心關懷所在。

13、無法表達自己的人──不論是由於貧窮,或是由於不自由,或者單單因爲自己心靈的封閉,而無法表達自己的人,我最同情。因爲我覺得,人生最核心的“目的”──如果我們敢用這種字眼的話,其實就是自我的表達。

14、一半的人在讚美我的同時,總有另外一半的人在批判我。我有充分機會學習如何“寵辱不驚”。至於人們的“期待”,那是一種你自己必須學會去“抵禦”的東西,因爲那個東西是最容易把你綁死的圈套。不知道就不要說話,傻就不裝聰明。你現在明白爲何我推掉幾乎所有的演講、座談、上電視的邀請吧?我本來就沒那麼多知識和智能可以天天去講。

15、安德烈,我們自己心裏的痛苦不會因爲這個世界有更大或者更“值得”的痛苦而變得微不足道;它對別人也許微不足道,對我們自己,每一次痛苦都是絕對的,真實的,很重大,很痛。 你應該跟這個你喜歡的女孩子坦白或者遮掩自己的感情?我大概不必告訴你,想必你亦不期待我告訴你。我願意和你分享的是我自己的“心得報告”,那就是,人生像條大河,可能風景清麗,更可能驚濤駭浪。

16、母親想念成長的孩子,總是單向的;充滿青春活力的孩子奔向他人生的願景,眼睛熱切望着前方,母親只能在後頭張望他越來越小的背影,揣摩,那地平線有多遠,有多長,怎麼一下子,就看不見了

  親愛的安德烈讀書筆記摘抄

談人生

人生,其實像一條從寬闊的平原走進森林的路。在平原上同伴可以結夥而行,歡樂地前推後擠、相濡以沫;一旦進入森林,草叢和荊棘擋路,各人專心走各人的路,尋找各人的方向,那推推擠擠的羣體情感,那無憂無慮無猜忌的同儕深情,在人的一生中也只有少年期有。離開這段純潔而明亮的階段,路其實可能愈走愈孤獨。你將被家庭羈絆,被責任捆綁,被自己的野心套牢,被人生的複雜和矛盾壓抑,你往叢林深處走去,愈走愈深,不復再有陽光似的夥伴。到了熟透的年齡,即使在羣衆的懷抱中,你都可能覺得寂寞無比。

談感情

我們自己心裏的痛苦不會因爲這個世界有更大或者更“值得”的痛苦而變得微不足道;它對別人也許微不足道,對我們自己,每一次痛苦都是絕對的,真實的,很重大,很痛。

人生像條大河,可能風景清麗,更可能驚濤駭浪。你需要的伴侶,最好是那能夠和你並肩立在船頭,淺斟低唱兩岸風光,同時更能在驚濤駭浪中緊緊握住你的手不放的人。

談教育

你小的時候,我常帶你去劇場看戲,去公園裏餵鴨子,在廚房裏揉麪團,到野地裏玩泥巴、採野花、抓蚱蜢、放風箏,在花園裏養薄荷、種黃瓜,去萊茵河騎單車遠行。現在你大了,自己去走巴塞羅納,看建築,看雕塑。安德烈,我和席慕蓉的看法是一致的:上一百堂美學的課,不如讓孩子自己在大自然裏行走一天;教一百個鐘點的建築設計,不如讓學生去觸摸幾個古老的城市;講一百次文學寫作的技巧,不如讓寫作者在市場裏頭弄髒自己的褲腳。玩,可以說是天地之間學問的根本。

談親情

母親想念成長的孩子,總是單向的;充滿青春活力的孩子奔向他人生的願景,眼睛熱切望着前方,母親只能在後頭張望他越來越小的背影,揣摩,那地平線有多遠,有多長,怎麼一下子,就看不見了。

父母親,對於一個20歲的人而言,恐怕就像一棟舊房子:你住在它裏面,它爲你遮風擋雨,給你溫暖和安全,但是房子就是房子,你不會和房子去說話,去溝通,去體貼它、討好它。搬傢俱時碰破了一個牆角,你也不會去說“對不起”。父母啊,只是你完全視若無睹的住慣了的舊房子吧。

我猜想要等足足20年以後,你纔會回過頭來,開始注視這座沒有聲音的老屋,發現它已殘敗衰弱,逐漸逐漸地走向人生的“無”、宇宙的“滅”;那時候,你纔會回過頭來深深地注視。

在那個電光石火的一刻裏我就已經知道:和你的緣分,在這一生中,將是一次又一次地看着你離開,對着你的背影默默揮手。以後,這樣的鏡頭不斷重複:你上中學,看着你衝進隊伍,不再羞怯;你到美國留學,在機場看着你的背影在人羣中穿插,等着你回頭一瞥,你卻頭也不回地昂然進了關口,真的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畢業,就是離開。是的,你正在離開你的朋友們,你正在離開小鎮,離開你長大的房子和池塘,你同時也正在離開你的父母,而且,也是某一種永遠的離開。

當然,你一定要“離開”,才能開展你自己。

所謂父母,就是那不斷對着背影既欣喜又悲傷、想追回擁抱又不敢聲張的人。

談成長

你弟弟也是在他14歲的時候,開始不再像“孩子”,而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翩翩少年的矜持。我不說破,但是在一旁默默地欣賞。我驚訝,“成長”這東西多麼纖細、多麼複雜啊。誰都可以看見一個男孩子長高了,細細的鬍子冒出來了,聲音突然改變了,鼓鼓的孩兒臉頰被棱角線條取代,但是人們不會注意到他眼裏的稚氣消失,一股英氣開始逼人;人們也不會發現,他的穿着、他的顧盼、他的自我,敏感得像女高音最高的一個音符旋繞在水晶玻璃上。他的領子豎起或翻下,他的牛仔褲皮帶系在腰間的哪一個高度,他穿恤衫還是襯衫,襯衫尾扎進或露出……所有的細節都牽引着他的心的跳動。而你我之間,安德烈,是有差距的`;那個差距既是世代之差,也是文化之異,甚至是階級的分野。

談理想主義

我實在以你有正義感和是非的判斷力爲榮耀,但是我也願你看清理想主義的本質──它是珍貴的,可也是脆弱的,容易腐蝕的。很多人的正義感、同情心、改革熱情或革命衝動往往來自一種浪漫情懷,但是浪漫情懷從來就不是冷酷現實的對手,往往只是蒙上了一層輕霧的假的美麗和朦朧。我自然希望你的理想主義比浪漫情懷要深刻些。

談歸屬感

全球化的趨勢這樣急遽地走下去,我們是不是逐漸地要摒棄“每一個人一定屬於一個國家”的老觀念?愈來愈多的人,可能只有文化和語言,沒有國家;很可能他所持護照的國家,不是他心靈所屬的家園,而他所願意效忠的國家,卻拒絕給他國籍;或者,愈來愈多的人,根本就沒有了所謂“效忠”的概念?

談工作

什麼樣的工作比較可能給你快樂?第一,它給你意義;第二,它給你時間。你的工作是你覺得有意義的,你的工作不綁架你使你成爲工作的俘虜,容許你去充分體驗生活,你就比較可能是快樂的。

當你的工作在你心目中有意義,你就有成就感。當你的工作給你時間,不剝奪你的生活,你就有尊嚴。成就感和尊嚴,給你快樂。

如果我們不是在跟別人比名比利,而只是在爲自己找心靈安適之所在,那麼連“平庸”這個詞都不太有意義了。“平庸”是跟別人比,心靈的安適是跟自己比。我們最終極的負責對象,安德烈,千山萬水走到最後,還是“自己”二字。因此,你當然更沒有理由去跟你的上一代比,或者爲了符合上一代對你的想象而活。

談尊敬

沒名的,我尊敬那些扶貧濟弱的人,我尊敬那些在實驗室裏默默工作的科學家,我尊敬那些抵抗強權堅持記載歷史的人,我尊敬那些貧病交迫仍堅定把孩子養成的人,我尊敬那些在羣衆鼓譟中仍舊維持獨立思考的人,我尊敬那些願意跟別人分享最後一根蠟燭的人,我尊敬那些在鼓勵謊言的時代裏仍然選擇誠實過日子的人,我尊敬那些有了權力卻仍舊能跪下來親吻貧民的腳趾頭的人……

其他

中甸把自己的名字改爲香格里拉,有點像……孔雀說自己是麒麟。何必呢?活在人們的想象裏,麒麟永遠煥發着無法着墨、不能言傳的異樣光彩;一落現實,想象馬上被固化、萎縮、死亡。

當威權政治和貧窮一起灑下天羅大網把你罩住的時候,品味,很難有空間。因爲,請問品味是什麼?它不就是細緻的分辨、性格的突出,以及獨立個體的呈現嗎?

哈伯瑪斯的學生,法蘭克福學派的阿多諾,曾經說,Kitsch就是緊緊抓住一個假的感覺,把真的感覺稀釋掉。昆德拉的說法更絕:Kitsch讓兩顆眼淚快速出場。第一顆眼淚說:孩子在草地上跑,太感動了!第二顆眼淚說,孩子在草地上跑,被感動的感覺實在太棒了,跟全人類一起被感動,尤其棒!

談問題意識(安德烈)

如果買耐克球鞋的人會想到耐克企業怎麼對待第三世界的工人,如果在買漢堡的時候,有人會想到賺錢賺死的麥當勞,付給香港打工仔的工錢一小時還不到兩塊美金,如果買愛斯匹靈頭痛藥的人,在買的時候會想到,這些跨國藥廠享受巨大的利潤而非洲染了艾滋病的小孩根本買不起他們的藥。如果帶着這種覺悟和意識的人多一點,這個世界的貧富不均會不會比較改善?

我從來不給路上伸手的人錢,因爲我不覺得這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讓每個人都有“問題意識”纔是重點。可是我自己其實是又軟弱又懶惰的,說到也做不到。就這樣了。

談同情(安德烈)

無法表達自己的人──不論是由於貧窮,或是由於不自由,或者單單因爲自己心靈的封閉,而無法表達自己的人,我最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