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托邦的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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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現代的文化語境下,分析了文學對烏托邦的守護乃是堅守一種信念,一種理想。烏托邦之於文學是神聖價值與審美價值的重構。下面是小編整理的關於烏托邦的守護神的文學論文範文,歡迎閱讀。

烏托邦的守護神

  烏托邦的守護神

摘 要:本文對後現代文化景觀下的文學世俗化現象進行了分析和批判,具體闡釋了文學之爲文學,不應喪失其本有的底線——烏托邦精神的守護神。分析了文學對烏托邦的守護乃是堅守一種信念,一種理想。烏托邦之於文學是神聖價值與審美價值的重構。憑此文學才能讓人在困境中生出希望,纔會爲人類開拓出意義豐滿的人生境界,人類的精神家園纔會有一株常開的奇葩。

關鍵詞:文學 烏托邦 後現代景觀 精神家園 植根 虛靈的真實

對我們當下生存語境的命名,無論是技術關聯世界,抑或讀圖時代(影像時代,數字化網絡時代)。文學的存在(不論是文字式的經典閱讀,還是圖像的審讀)之於能夠詩意棲居的人類而言,都不僅是一道美麗的風景,更不是茶餘飯後的點綴,而是人得以詩意生存的一個維度,是人生審美化存在的重要尺度,是人類高揚理想,永葆青春的烏托邦的守護神。在文學發展史上,優秀的文學作品在實現人的精神重塑,和推進人類社會的發展方面起過相當大的作用,自由創造,飽含人生激情和理想,超前發展的文藝成爲引導人類改造世界的理想範本。在某種意義上,她是人類文明演進的參照系。作爲一種精神創造的文學活動所面對的人生與世界的深度和廣度是無限的,但文學須首先要直麪人生和現實,切入到人類的生存現狀及困境中,切入到人生何以可能的境界中,在一種符碼的創作中,實現着一種人類對世界的掌握,並在創造中不斷提撕着人性的提升,實現人類生命活動的審美化,並在實踐中體驗着美的生成,爲人類營造一個審美化的世界和人生理想化的境界。 

但在後現代語境下,我們的文學不再張揚理想,不再守護烏托邦,而是展示感官慾望,隨波逐流,翻新求奇,墮入時尚,人也就墜入了動物的樂園,人生就真正的平面化了,文學也就成了荒誕無聊的語言狂歡,人類詩意生存的根就有被拔掉的危險。無論如何,文藝在二十世紀後期的退化和庸俗化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在一味追求創新的騷動心態下,演繹着一幕幕的鬧劇和輕佻的搞笑,愈益顯示着我們靈魂的貧弱和蛻化及失真後的蒼白。曾幾何時,文學伴隨人類從遠古走來。后羿射日、精衛填海、奧林匹斯山的衆神,隨着人類起源的地老天荒,而融入人類精神文化的內核,成爲人之爲人須臾不可分離的部分。文學以其激情攫住人,以其深邃探索人的內心世界,以其人生的智慧來拓展人的生活空間,以對審美價值的祈向把人類帶入澄明的林中空地,在“存在的遺忘”的困境中讓人生出希望,在人生慘淡時讓人昇華出信心。今天我們重倡文學的烏托邦精神,並非對現代主義的簡單迴歸和瞬時的感性衝動,而是有着深刻的背景和所指,是文學重新歸屬大地爲人類植根而努力的一個向度。

我們對烏托邦的理解是從文學的視角,以審美性和神聖價值爲旨歸的一種虛靈的真實的美學闡釋,是以對其政治的社會的內涵的懸置爲前提的。否則,在後現代景觀的語境中大力倡導烏托邦“註定要在具有理想色彩的思想結構面前碰得頭破血流,甚至最後還在最壞的宗教意義上重述原罪的教義。”[1]p37美學意義上的烏托邦,其價值指向是多元的開放的和未完成的,它的內核源於超越世俗概念的神聖價值,及其根基於實踐生成性的審美價值。它不可委實於某一具體對象,否則就可能因實體化而板結僵硬化,進而被顛覆和反叛,使其厚重的內涵被消解於輕飄的能指的滑動中。即這個烏托邦乃是虛靈的真實,它是不斷提撕着人、人類向上提升的價值祈向。唯此,文學的守護就是對人類精神家園的豐盛和人性健康的維護,是人生不能平面化的依託,是對人類靈魂深處精神源泉的開掘光大,是對本真審美內涵的.體認。文學對烏托邦精神的守護就是守護一種信念、理想和信仰。

墮落:後現代文化景觀下的文學現狀闡釋

在後現代的文化語境下,面對洶涌而入的後現代文藝思潮,我們毫無接受的心理準備和相關的社會文化背景,未能對它們存在的前提進行質疑和清理,就迫不及待的拿了過來,模仿並流行起來。事實上我們還沒有學會走就想或已跑了起來,其結果必是尷尬和難堪,這也一再反映了我們文壇的跟風和軟骨症。

後現代主義的文藝實驗有其積極意義,但文藝界一窩蜂似的跟着上則顯示了我們創作者心態的不成熟,和在創作上缺乏自主性。對西方現代主義和後現代主義末流文藝的拙劣的照搬和嫁接,對民族主義固有傳統文化的所謂復古和低層面次上的翻新,使得當前文壇充斥着,或是對原始野性和性慾本能的無恥無遮的暴露張揚,或是道高旨遠妙言玄談的瀟灑追尋,或是小女人美麗閒適的小資情調,或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無賴嘴臉的無恥,或是所謂美女作家的私人化寫作的暴露癖,或是充斥屏幕的格格們的嗔笑怒罵。

這一切都遠離了我們的生存困境和人生的艱難,遠離了我們切膚之痛的苦難的人生體驗。在後現代削平深度什麼都行的蠱惑下,“市井文化堂而皇之地走上了檯面,痞子氣味裝模作樣地扮演了主角,譁衆取寵、自作聰明、裝傻作癡,等等,等等,成了風潮和時尚。這一切的一切就是從虛無主義到消解主義滑落流變的全過程,其速度之快,流變之輕巧,姿態之優雅,真是東方智慧之絕好的寫照。”[2]p69於是文學創作爲迎合時尚、取悅大衆,而墜入了削平深度、平面複製、追求感官刺激的深淵。在審美尺度匱乏下,人們會以作品所產生的利潤來評價作品的價值。只要符合流行的口味和時尚的需要,就會具有市場銷路,就像資本主義能夠迎合滿足資本的需求一樣。

至於鑑賞趣味,當人們沉溺於自我迷醉或自我淫逸時,則壓根不再挑剔是否高雅和清純了。在技術關聯時代,人和物都成爲持存性存在,僅以經濟利益的物慾追求爲唯一價值,其它人文向度則被削平,感官欲求的快樂原則同化了真實生存中的現實原則,因而也就消解了人文精神中的批判內涵,人的自我實現也就變成了虛假需求的犧牲品,“最流行的需求包括,按照廣告來放鬆,娛樂、行動和消費,愛或恨別人愛或很的東西。”[3]p6文化和經濟的相互借勢,產生了文化產業,“文化”本身已經成爲了一種產品,市場變成了本身的替代,“美”成爲一種商品,可以用來進行商品化的消費。於是乎文學墮落爲大衆消費品的通俗文學讀物,爲增加賣點獲取經濟利益一再降低品位,甚至以其媚俗性和麥當勞化特徵,即以它的草率、粗劣、簡化、扁平、迅速供應的、低質量的敘事套餐取悅讀者,爲此還自鳴得意沾沾自喜。

難怪當前文壇的創作多爲摹仿性的戲作,難以產生有分量有內涵的作品,缺少必要的文學品位和文體自覺。事實上,一旦丟了文學的靈魂——審美的烏托邦,沒有了此一維度的現實關懷,文學也就不成其爲文學了。現代作品如此,後現代作品亦如此。真正的後現代作品,不但有着批判、顛覆、非中心,更有着深刻的痛苦、抗爭等人文關懷,有着人之爲人、文學之爲文學的虛靈的真實的那個度。

後現代主義也並非全部是一種取代理想主義的虛無主義,它在批判地承襲、理性地超越現代主義的範例的努力中展現瞭如下的向度:保留了闡釋各種各樣社會異化現象和精神萎縮化的批判力量,否定了工具理性和所謂“進步”的迷信及其釋放出的魔障。它重視體制外的力量,蔑視一切權威主義的元語言,企圖在社會和文化領域中徹底剷除“詞語的暴政”。

說到底,後現代主義仍是一種在場的形而上學,人們消解的只是實體形而上學及其所寄生的意識形態。人性所固有的形而上維度是不能解構的,形而上的秉性是不可或缺的。因爲人類秉持的有限性要依然植根於超驗的信仰之維,因而“公正”或“正名”的承諾,也是一種新的烏托邦的衝動。文學存在的悖論就假定了一種新的烏托邦衝動和暗示,以至最終的超越和上升,“聆聽存在的聲音”。在寬鬆和普遍倦慵感的狀況下,深刻體驗海德格爾對“無之畏”的形而上的含義,領悟其中的奧祕,喚起我們的想象力和創造力,在那裏,被壓抑的萎縮的方面都將獲得一種嶄新的、令人滿足的、豐富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