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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青年節系列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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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是充滿朝氣與活力的,那麼關於五四的徵文要怎麼寫呢?下面小編整理了五四青年節系列徵文,供大家參考,希望對你們有幫助。

五四青年節系列徵文

五四青年節系列徵文【一】

我至今還是覺得青春是個很高大上的詞彙,一個生活在農村的農家孩子,除了讀書寫作業就是下地幹繁重的農活,青春似乎離我很遠很遠。

從小我就比較愚笨。上小學時總是顧不住自己的行李,看比賽坐過的凳子一站起來就忘收了,老師講過的課一會就忘了,尤其是腦筋不會轉彎,數學應用題一道題都不會,氣得數學老師點着我的小腦瓜吹鬍子瞪眼。升初中考試啥也不會,一張卷子上沒寫什麼內容,自然沒有升得上,只好留級。留級後,纔開始有了羞恥之心了。那時候特別羨慕鄰村的男生勝軍,他不但每一道數學應用題都會,在學校外邊的池塘裏游泳還是踩水的高手,老師待見,連女生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我暗暗下定決心,再也不能吊兒郎當了,要好好學習,把數學趕上去。一九八三年我考上了本村的初中,那一屆是個獨班,四五個村子的五六十名學生聚在一座教室裏,彼此之間的陌生感讓我們這些小孩子好像一下子就長大了許多,青春也許應該從這時候開始吧,雖然還是青澀的。

我非常珍惜上初中的機會,六塊錢的學雜費家裏拿得很是勉強。可是數學還是不怎麼樣。從平陽城、魯邑寨小學考過來的原星、雨止、曉鎮等同學的學習勁頭特別大,然而卻對英語卻十分撓頭。由於我們村小學開過一段英語課,英語單詞對我而言就容易多了。在這種優劣勢的平衡下,我在班裏的排名還不算靠後。那時候我的鄰桌雨止的數學相當好,我總是向他請教。但是次數多了,雨止也有不耐煩的時候。有一次,我們搬着凳子在教室前面拉開陣勢進行期末考試,我多次向雨止打暗號求救,沒想到雨止表情誇張地又是皺起眉頭又是搖腦袋,我只好乾坐在那裏,無奈地咬着筆桿,東瞅瞅西望望,抓耳撓腮難受極了,要知道期末考試非同一般,那是要排名次發獎狀的,心裏埋怨雨止不夠意思。也許是爲了照顧我的情緒,雨止答完卷子交卷的時候還是扔過來一個小小的紙蛋。

到了初二年級,我的數學仍舊不好,英語也沒有優勢了,還加了一門物理課,班裏排名很是一般。由於那時候學習方法不多,主要靠背誦,尤其是地理、歷史、政治等小科目被我背得滾瓜爛熟。老師的教學方法也不多,大都是照本宣科的填鴨式教學方法,唯獨地理老師不一樣——他總是讓我們看地圖,看完了自己背誦去,跟現在的“自主學習”差不多,我總能被地圖上的那些縱橫的山脈、藍色的河流、各具特色的城市、奇形怪狀的區劃所吸引。所以也是靠着這些小科目製造的總分優勢,硬是把我推到了班級排名的上游,放假的時候心裏美滋滋的。

放假後一到家裏,心情卻憂鬱起來。那一年父親患上了坐骨神經痛,疼得直不起腰來,除夕那天我倆趕着毛驢車,到外鄉一個村衛生所裏給父親進行電療。看到衛生所那家又是打掃院子又是張貼春聯,一派過年的氣氛,心裏特別羨慕。過了年,別人家責任田裏的麥苗早已經澆過返青水了,我們家的還在那裏旱着,多虧大姑把她家裏的機器拉到機井旁,幫我們完成了春灌。那時我家的糧食也遇到了青黃不接,困頓的生活讓我的內心沉重了許多。也就是從那時起,我開始正視學習問題,有了依靠上學改變命運的想法。正好高年級有一名女生依靠刻苦學習考上了師範學校,成了我們這一屆學生的榜樣,也在我的心裏悄悄萌發了嫩芽。

初三時候,班裏來了幾個復讀生,給我們應屆生帶來了不小的壓力。我們暗地裏展開了學習競賽。原星、曉鎮爲了學習英語,把收音機都帶到教室了;雨止到校的時候總是帶幾個大饅頭和鹹菜、豇豆,這樣中午就不用來回跑幾公里的路回家了,而且文具盒裏常放着辣椒,上課想打盹的時候舌頭舔一舔刺激一下,甚至用圓規尖扎一紮手指頭。我是本村的,比起鄰村同學還是有時間上的優勢——放學到家裏飯好了就吃,沒做好就等一等,一看還沒有做直接從饃筐裏抓一個大蒸饃轉身就走。到了學校,拿起書就往學校操場西南角的一片密密的小樹林裏小聲背誦——那是我們學習的樂園。可是勝軍的學習成績卻漸漸滑下去了,他好像沒什麼目標一樣,而且還和佔青打了一仗。勝軍給班裏的女生冬穎講解數學題,佔青不懷好意地鬨笑起來,勝軍好像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把佔青的衣服都扯爛了,等我急匆匆從小樹林裏跑到教室的時候,已經被同學拉開了。那時候,原星、曉鎮也有了荷爾蒙的味道了,學習不怎麼專心了,畢竟已到束髮年齡。那時候我覺得他們幾個是很遺憾的,因爲思想上開小差就荒廢了美好的上學前景,正像作家柳青說的:“我們的人生道路雖然漫長,但緊要處常常只有幾步,特別是當我們還年輕的時候。”

臨近中招考試,幾個學習拔尖的同學,在班主任陳老師的帶領下,到縣城先參加了縣第一高中的選拔考試。那是我第一次走進縣城,第一次吃上三毛錢外加二兩糧票一碗的噴香的雞蛋西紅柿熗鍋面!第一次從招待所門口的一個小黑白電視機上看到了相聲演員的幽默表演;第一次在縣城的街道上迷了路又覺得十分好奇——縣城有着神祕而浪漫的色彩。選拔的結果是我們一個也沒被選上。緊接着中招考試過後,雨止作爲應屆生竟然考上了省裏的一所財會學校,一時轟動學校。我和同村的冬穎報考的師範學校雖然經過了體檢,可是最終都因爲差了幾分沒能進入面試。原星去河北學廚師了,勝軍去省城當了學徒,曉鎮到縣城供銷社幹了臨時工,還有的上了鄉里的高中,大多數回家幫父母種地,我們好幾名跳一跳能夠得着桃子的同學很不甘心,決定留下復讀。

那時候,父親對我是沒抱什麼希望的,他總想讓我早早下學幫他種地,減輕他的負擔。可是我的叛逆勁兒上來了,就是不願意種地。爲了實現這個願望,我給自己瘸腿的科目定了十分苛刻的計劃——數學課本上的每一道題都要重新做一遍,英語課本上的每一個單詞都要會寫,物理的力學、光學、電流等頭疼的問題和化學裏面的反應式都要準確無誤地學會,政治全冊都要會背。那時農村的學校幾乎沒有什麼課外輔導資料,全靠挖課本上的資源學習,課本被翻得黑兮兮的連頁碼都不全了。那一年,真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連入團這樣的大事也顧不上寫申請了,只是坐在教室裏最後一組埋頭學習。頭髮總是亂蓬蓬的,我的那個四條腿的木凳子被我坐得搖搖晃晃,柴油燈的油煙總是將鄉村的夜晚拉得悠長。父親看到我這麼用功,他的疼痛也漸漸好了起來,就不再派我農活。中招前夕,學校提前爲我們報考師範的幾名同學做面試的準備——安排改英老師爲我們輔導歌曲《每當我走過老師窗前》。這首歌尤其是由敘述向抒情轉換的地方“啊——每當想起您”這一句的旋律怎麼也唱不會,改英老師不厭其煩地反覆教唱,我終於學會了“咪發嗦哆,西嗦嗦拉咪”的音高和節奏,至今這首歌的旋律還在耳畔迴響。中招分數下來之後,從學校傳來好消息,我和冬穎考上了師範學校,柳彬考上了外地的一所農校,很有希望而且特別嚮往當老師的雲卿、格謙、閔紅卻落榜了。

考上學,對於家裏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情。可是,這一年大哥高中畢業,去了市裏的一家汽車維修廠當了學徒,大妹也早早幫助家裏幹農活了,儘管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可是又沒有辦法。

剛到師範學校,聽着來不同地區的方言,過着大集體的生活,一切都是那麼新鮮。雖然寢室、教室、食堂都還是簡陋的大瓦房,可是處處都散發着師範學校濃郁的藝術氣息。音樂、美術、體育都有專業的老師,學校成立了音樂舞蹈隊、書法班、體育隊、文學社等許多團體,我是多麼想加入這些班啊,可惜我的個子非常矮小,嗓子沙啞沒有高音且帶着憂鬱的色彩,文學方面課外閱讀幾乎是零,只有小時候看過《小八路》之類的小人書,借閱過同桌一本殘缺不全的《閃閃的紅星》,所以文藝幾乎和我沾不上邊。但是學校開設了許許多多的課程,除了數學、幾何、物理、化學以外,文選、語文基礎知識、教育學、心理學、哲學,甚至還有口語交際課。這麼多的課程讓我眼花繚亂,其中最感興趣的還是語文基礎知識和口語交際課。語基老師是我們的班主任,是個很有趣的先生,又黑又瘦,華髮亂蓬蓬的,目光卻特別有神,那些枯燥的語文基礎知識總能被他講得生動形象,興趣盎然。課餘時間我也常常從圖書館裏借閱書籍打發時光。不知爲什麼,我總喜歡閱讀《霜葉紅似二月花》《暴風驟雨》《創業史》《銅牆鐵壁》等許多表現社會發展變遷的小說,還有一些名家的散文。讀着讀着就產生了寫作的衝動,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寫好,以爲詩歌、小說纔是文學。有一次去縣城的老城區轉了一圈,看到殘缺的老城牆、高聳的明福寺塔和低矮古舊的老民房,就用敘述的口氣寫了一篇作文,被教文選的老師批了一句“像聽一位老太太說着絮絮叨叨的話”的評語,雖然批語很中肯,卻給了沉重的打擊。對寫作也不自信了,再也沒有勇氣寫下去。

師範學校的生活是豐富多彩的`。許多同學表現得都很浪漫,學說普通話的,交朋友的,吹笛子的,彈吉他的,參加唱歌、書法、運動會比賽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想起哥哥在城市裏當學徒的艱苦生活,我的心情總是陷在憂鬱傷感之中。那時候我是班級裏最不活躍的人,很多時候是個沉默寡言人。爲了給家裏減輕負擔,只有努力學習,爭取排到前五名拿到最高四十元的獎學金,四十元相當於鄉村民辦教師一個月的工資了。多少年來我覺得三年的師範時光雖然有很多遺憾,可是學知識了,長見識了,有了老師的樣子了,想想還是非常欣慰的。到了三年級下學期的時候,開始實習了。我和冬穎、禾月,還有王傑、劉魁等人,到我們鄰村的一所小學實習。禾月既有女孩的純潔、優雅和善良,也有男孩的熱情、義氣和擔當,經常邀請班裏的同學去她家的果園摘杏。她是我們班的才女,成績總是第一名。這次實習的學校,距離禾月的村子最近,也就三四里的樣子。王傑和劉魁都是鄰鄉的,不過他們的村離這所學校也不是很遠,也和我們在同一所學校實習。冬穎的家在我們村西頭,冬穎說誰吃飯早誰去對方家裏一塊去實習的學校,可是經過幾次的你來我往,村裏就有了議論,再也不敢一塊去了。

大家的到來,給實習的那所小學帶去了青春的氣息,老校長爲我們五個人分別指定了指導老師。我的指導老師是一位年輕的代課女老師,在學生面前落落大方,散發着青春的氣息。相比較而言,我倒是顯得拘謹。第一次備教案,一節課幾乎備了一天;走上講臺,不敢看學生,老是紅着臉盯着教案。不過孩子們天生喜歡新事物,他們對於新老師的到來表現出了極大地熱情,下課總是圍繞着我轉來轉去。是因爲我給他們佈置的作業少吧,或是我的臉上總有親近他們的笑,也或許是我的說話有點柔和,不得而知。劉魁的指導老師也是一名代課女老師,她和我的指導老師都是縣一中的畢業的。她們倆是小學校長邀請過來當代課老師的,這是家鄉對這些高考落榜學子最溫暖的慰藉。時間過得很快,我們的實習階段就要結束的時候,師範學校的班主任老師通知禾月和我,參加省裏師範大學的推薦選拔考試。可惜我們倆都沒有被選上。我覺得禾月應該可以的,她的成績尤其是數學一直是班裏的佼佼者。可是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們最大的心願就是儘早參加工作,這也是那時以民辦教師爲主的鄉村教育的迫切需要啊。

畢業的時候,同學們填寫紀念冊、合影留念、互送禮物、揮淚話別,各自返回家鄉,成爲鄉村充滿活力的青春音符。那時候,我的初中同學中,原星已經成爲能獨立開飯店的廚師,雨止財會學校畢業後被分配到一家企業做了會計,勝軍已經在省城一家汽配店成爲業務骨幹,柳彬分配到了鄉政府,我的哥哥也成了帶徒弟的師傅......八十年代,那些曾經青澀的歲月在艱苦的奮鬥中綻放出了別樣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