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海那片自由-人生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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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內地的朋友說,心煩,想面對大海,大吼幾聲,能讓自己放鬆一點。簡單的對話,剝開了那段與海的記憶

那片海那片自由-人生感悟

那是幾年前,剛從老家到沿海,人生纔剛剛起航。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裏,夢想被現實吞噬着,激情被平淡腐蝕着,未來被現在遺忘着,年輕被老煉藐視着,努力被權力忽略着,愛情被婚姻遠離着,親情被距離無奈着,一切都在哭泣。在無奈中,我帶着簡單的行李,來到了這個海邊的小鎮。這次遠行,與一切都無關,只爲生活,

簡單的安頓後,就開始了我出海打魚的生涯,第一次,站在碼頭,眼前是一片羣山之內的海灣,雖沒有書中所描寫的那樣無邊無際,卻也能感受到海浪衝擊海岸時的力量,濺起的浪花,被朝陽染了個透紅,然後消落在海面點點的浪花裏,那是一片跳躍的移動的閃閃光點,功臣是那遠處的太陽,大而紅,照着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美好,或許就只有那碼頭上行人匆忙的腳步和這一切不太和諧。而我就是,其中一個。

我匆忙地踏上漁船,這是一條20來米長的木船,般有幾張木牀和一個簡單的廚房,一個很大貨倉,船頭是十來平米的甲板。甲板,是我喜歡的地方。我站在船頭,面朝朝陽,並向它慢慢靠近着,難免心中有些澎湃。眼前的海域也漸漸開闊,海浪也漸漸大了起來。可浪花卻更密集的閃耀着,船頭劃過海浪,帶來陣陣海風,刮過臉,耳朵,頭髮,然後消失,卻留給人的思緒像這時的衣服一樣,顠了起來。顠去哪裏,無須知道。但這眼前的這一切讓人,直直的站着,擡起頭望着遠方,捏緊拳頭,張開雙腿,就這樣直直的站着,

幾個小時後,我們的船靠近外海的一個孤島,船靠岸,在這裏船和人休息一下,我來到東面的亂石上。這時,我才真正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地平線高過我胸膛,高過我的頭,高我跳躍起來的最高視野,高過一切,海浪也更加洶涌澎湃,撞向島上亂石時,發出的巨響,掩蓋了一切,包括我的吼叫。濺的'水花也打溼我的褲子,上衣。這時的我,什麼也想不到,什麼也不用想,我的思想連同我的眼睛。耳朵,身體,都消失在這片海域裏。

回程是在晚上,我坐甲板上,聽着海風和船頭推開小起小伏的浪的聲音,看着月光下的海面,和遠處時有時無的燈臺。海風一過,我不禁解開襯衫的上面兩顆釦子,捲起衣袖,脫下鞋襪。躺在甲板上。望着星空。海浪搖晃着船,船搖晃着我的眼,我的眼搖晃着夜空,夜空搖晃着星星,星星閃閃,閃閃了我的眼球,這時我平靜,等待靠岸。

終於看到碼頭的燈光,一點點靠近,很期待,當船繩系在碼頭木樁上的那一刻,這陌生的碼頭,我卻感覺像家一樣,看到它,我知道,我安全了,剛出行的時候,期待遠航,遠航久了,更加期待靠岸,彼岸是怎樣都好,人總是會期望回到出發時的港灣。

在這片海生活了一些時間後,我選擇了離開,我透過車窗看它最後一眼的時,一滴淚,無聲的掉下,我沒有去擦。讓這滴淚流得久一點,從藍色鏡框的近視鏡流到銀色鏡框的老花鏡,從在臉上縱流流到在臉上橫流,從淺淺地黑色鬍鬚流到長長的白色鬍子。流着一種銘記,銘記那岸,那片海,那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