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塊錢國幣》讀後感1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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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西林的獨幕諷刺喜劇《三塊錢國幣》是人教版高中語文第四冊(必修)戲劇單元的獨幕喜劇。這幕喜劇,歷來都被視爲“優秀”劇作。但筆者卻不敢苟同。筆者認爲,這部作品反映的內容,以“階級鬥爭”觀念,替代了人類的道德觀念。作品所頌揚的“情”,只是一種“階級偏見”,而其所講的“理”,實爲“胡攪蠻纏”。它不適合作教材。

《三塊錢國幣》讀後感1500字

“情”的階級偏見“碎瓶事件”的受害人本爲女主人吳太太,但作品卻始終讓人感覺不到這一點。人們看不到作者對真正的受害人吳太太的一點點同情。大概只是因爲吳太太是“闊人”吧。從作品中,我們聞到的盡是“階級鬥爭”的火藥味。吳太太是“闊人”,但“闊人”也是人啊,“闊人”也有“闊人”的情感世界啊。作品怎不關注吳太太倒黴時煩躁的感受,而讓揚長雄去“火上加油”,一味地去與她作對呢?有些時候,矛盾的產生與激化,並不是爲了很大的經濟利益,而是爲了“鬥氣”啊。作品似乎忽略了這個常識,更忽略了一般女性心胸狹窄的特點。

楊長雄幫助李嫂“解圍”,卻不肯承認吳太太的損失,不肯掏出一分錢替人補償損失,連做做樣子也不肯:“你是闊人,三塊錢不在乎,我是一個窮光蛋,我的三塊錢用處多得很。”作品將這種行爲視爲“見義勇爲”。但筆者看不出這種“見義勇爲”的“高尚”之處。

教學這一課的時候,筆者請學生們討論楊長雄這一作法是否妥當。有學生說:“楊長雄的話,既失公正,又缺智慧,哪像個大學生呢!”學生認爲,假使楊長雄不用“階級鬥爭”的方法,而是用“調解”的手段,富有“人性化”地處理這場矛盾糾紛,那麼吳太太“讓步”的可能性也還是存在的。比如楊長雄叫李嫂向吳太太認個錯兒,給吳太太戴戴“高帽子”,誇她幾句“菩薩心腸”,說幾句同情與體諒的話語,排解一下她心頭的煩惱,平靜一下她煩躁的心情,提醒她硬逼李嫂典當鋪蓋賠這麼幾塊錢會有損她的形象與聲譽,然後再請求她放李嫂一馬。如果這些工作都做了,對吳太太還是一點效果沒有,那麼楊長雄再對她進行“階級鬥爭”,則吳太太受人仇視,無人同情,便是咎由自取的`了。而在自己不講“人情”的情況下,要求別人講“人情”,則顯出了其階級之情的偏頗。

“理”的胡攪蠻纏楊長雄極力阻止吳太太向李嫂索賠。其主要理由有二:第一、“女傭是窮人”,女主人應“替窮人想想”;第二、“擦花瓶是孃姨的職務,孃姨是替主人做事。所以孃姨有打破花瓶的機會,而沒有賠償花瓶的義務”。第一條理由能夠成立,第二條理由,則難以講通。按照楊長雄這個理論,傭人在主人家做錯事,給主人家無論造成多麼大的損失,都可以不承擔任何經濟或刑事責任。我想這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國外,在過去還是現在,於理於法都是說不通的事。但作者對楊長雄這種胡攪蠻纏的作法卻是大加褒揚的。與莎士比亞的喜劇《威尼斯商人》相比,同樣是幫人說話,同樣是能言善辯,鮑西亞堪稱機敏、勇敢而又智慧,而楊長雄的表演則恐怕只能稱爲拙劣了。

楊長雄的拙劣,還表現在他與吳太太的“口水戰”失敗後的粗野衝動上。一個大學生舌戰不贏一個婦人,便去砸那婦人的東西——花瓶。

《三塊錢國幣》這個獨幕諷刺喜劇,究竟“諷刺”的是誰,其作品的客觀表現效果,恐怕有悖於作者的主觀願望吧。

筆者認爲,無論是站在現實還是歷史的角度去審視,這部作品在“情”與“理”的處理上,都是有欠妥當的。它可以算是一部“階級鬥爭”的好教材,卻不能被稱爲一篇“人文主義”的好作品。人們之所以認爲這部短劇“優秀”,那是因爲作品中主人公楊長雄的這種“過激”的“階級鬥爭”行爲,在中國相當長的一段歷史時期內,始終是社會的一個精彩“看點”。歷史已經過去,我們渴望在生活或文學作品中見到的不再是那種“找靶豎敵”冷酷無情的“階級鬥爭”場景,而是充滿人文主義道德關懷,化敵爲友、化干戈爲玉帛的溫馨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