鼕鼕《跟青春年少一起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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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年初是盤點的時節,也是歌壇交年度作業的時節。從以往規律看,聖誕節開始一直到情人節,是華語新歌的頻發季節,懷舊感傷、賀歲迎新都是常見的命題。而在2016年底、2017年初的一衆歌曲中,鼕鼕《跟青春年少一起變老》顯得多少有些另類。

鼕鼕《跟青春年少一起變老》

之所以另類,其一是因爲,這是一首原本屬於1990年代中期的作品,骨子裏承接了校園民謠的情緒。“曾和你一起寫下的誓言/日子一天一天/青春歲月容顏老/漸漸白了髮梢”,剛剛邁過青春期便開始品牌回望,與沈慶《青春》“流逝的`風流逝的夢/流逝的年年歲歲”和鬱冬《露天電影院》“你是不是還在做那時的遊戲/看着電影的時候已看不見星星”一脈相承。很顯然,在消費主義的當下,講求念念不忘多少顯得不合時宜,但也給流行歌裏真情實感的生存提供了土壤。

其二是因爲這個懷舊來自一位依舊年輕的創作人。《跟青春年少一起變老》由原創音樂人鼕鼕根據個人經歷創作並演唱,作爲臺灣著名製作人涂惠源門生,鼕鼕之前曾發表《你有什麼資格說愛我》《我和你分手後》等作品。歌手的身份從來沒有成爲他的全部,這種距離使鼕鼕缺少職業歌手的持續錘鍊,但也僥倖保存了歌唱作爲表達方式的最原始衝動,在著名製作人朱敬然的指導下,鼕鼕在這首歌裏最大程度避免了對記憶的炫耀,而是回到了完全的個人視角,於是我們聽到了最接近本心的聲音。

在快速迭代的時期,時間都變得輕飄飄,但強調回憶也會遭遇失去最重要議題的可能性,但也正是因爲時間太快,回憶才就變得格外重要。進入2000年後,整個社會生態呈現出日新月異的面貌,不管是時代的列車,還是每一個身在其中的乘客,都切身感動超乎承受能力的加速度。因而懷舊才發生的更早,當我們看到一些90後、95後都開始懷舊時,就不難發現我們已經邁入了一個因爲集體記憶的缺失而帶來的恐慌、因爲個人標籤被無限放大而帶來的孤單,這大概纔是懷舊產生的深層機理。

《跟青春年少一起變老》的發行,同時宣告新銳廠牌新意思音樂繼女生合輯《新花怒創》之後,嘗試將視角轉向唱作男生。與唱作女生的細膩、敏感、天馬行空相比,《跟青春年少一起變老》更具有生活氣息,“人生就是一場追不完的夢/任憑歲月蹉跎年華 愛陪我長大”,透露着喜歡假裝堅強、勇敢又無奈的男孩子氣。

可以想見,關於青春的歌還會繼續唱下去,就像短短的青春期,卻是之後一輩子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