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創劇目的扇子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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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新創劇目的扇子運用,隨着戲曲藝術的整體發展,不斷尋求新的表現手法和表現形式,不再僅僅侷限於傳統身段與扇子表演技巧的結合,而是以舞蹈化的手段,詩化的風格,使扇子的形式美與人物的心靈相呼應,達到一種新的藝術境界。

新創劇目的扇子運用

廣東漢劇《蝴蝶夢》,李仙花飾田姐。“扇墳”一折,莊周新喪,田姐孤悽難耐。爲了能使新墳土幹,田姐“今朝執扇到墳前”,一把團扇揮來扇去,時快時慢,或扇或停,流露出田姐是守寡還是再嫁的矛盾心理。

四川川劇《田姐與莊周》,田漫沙飾田姐。“扇墳”一折,莊周發現荒冢間少婦執扇扇墳,並施法相助,衆精靈手揮五彩變形扇,跳起扇墳舞,直到墳土扇幹遁去。隨之轉換爲莊周變形的楚王孫與田氏被撩人的春色所動,藉助以扇驅趕蜜蜂之機,二人相依相偎“乍喜乍驚暗銷魂”。以扇示愛,既讓田氏墜入愛河情網,更使莊周“忌恨惱怒似狂浪”。

兩劇同屬一種題材,漢劇相對寫實,川劇比較寫意。而在用扇上,漢劇注重生活化的動作表現,川劇注重意象化的舞蹈渲染。儘管風格不同,卻各有其妙,各有所得。

上海京劇院根據莎劇《哈姆雷特》改編的`京劇《王子復仇記》,以中國戲曲程式和傳統美學精神演繹莎劇內容。在宮中觀看伶人演出場景裏,國王叔父持大黑色摺扇,母后娘娘持白羽絨摺扇,王子子丹持有書畫的白摺扇,大臣殷大人持金色摺扇,殷大人之女殷縭持團扇。這是從人物出發按照男女之別、地位身份不同及性格特徵所設定的,沒有扇子技巧的展示,主要配合特定人物的行爲舉止,加強和美化舞臺表演。當然,在一場戲裏有那麼多人物拿各種扇子,即便是在傳統戲中也不多見,可稱得上戲曲扇子之最。

北京京劇院新創劇目《宰相劉羅鍋》,乾隆皇帝光顧妓院會見吟香女,正巧嫖客到來,而且使性耍狂動手欲打乾隆,乾隆以手中金摺扇爲武器,時開時合纏繞打挑,幾招下來把嫖客打翻在地。乾隆持金摺扇,表現得灑脫飄逸,一旦打起來卻格外威風而不可侵犯。其中有借鑑電視劇的成分,更見戲曲的武打功夫。

浙江省京劇團新編的《東坡宴》,邀請陳少雲飾蘇東坡。該劇反映蘇東坡在杭州任上,興利除弊,治湖修堤,爲民造福,卻遭到權奸的迫害和皇上的輕信誤解。蘇東坡爲了治湖修堤籌款捐錢,做起賣扇題詩的營生,十幾把大小不等的摺扇組成扇隊,變化出各種身段造型畫面,其中有八把兩米多長的大扇展開合攏貫滿舞臺很有氣勢。豪放不羈的蘇東坡手握筆管,飛龍走鳳揮灑自如,招來了民衆的光顧和權奸的忌恨。權奸爲對蘇東坡羅織罪名,在扇陣中穿插,尋找詩中破綻。扇子成爲引發人物行動的焦點,推動了矛盾的發展。劇中的用扇顯然比傳統戲更大膽,更誇張,更充分有力。

浙江小百花越劇團新版《梁山伯與祝英臺》以摺扇爲主要道具,貫串全劇的包括舞蹈在內的動作符號,構成這齣戲獨特的動作載體,也是構成它的新形式的重要組成部分。以茅威濤、陳曉紅爲代表的創作羣體精彩詮釋了梁山伯和祝英臺的人生悲劇。摺扇在劇中可爲蝴蝶,可爲書本,可爲鷂鷹,可題詩言情,可以扇相贈,把摺扇化爲美的精靈。如“草橋結拜”梁祝二人都被飛舞的蝴蝶吸引,同時追趕撲到一處,兩扇掀開蝴蝶飛走,彼此驀地相見而後結爲金蘭之好。

“書院讀書”衆書生手捧摺扇或對坐讀書,或移位相視,象徵性的書本把學子們的學習場面襯托得情趣盎然。“回十八”梁山伯舉扇衝上前臺,衆多舉扇書生簇擁其後,用扇組成分合聚散的流動畫面,使扇和舞融爲一體,扇子如漫天蝴蝶在飛舞,濃重渲染了梁山伯對祝英臺的思念之情。“樓臺相會”梁祝二人訣別時換回贈扇,雙扇高高舉起合一大圓,而後雙扇落下,大圓破滅,以扇作比,寓意深刻。“祭墳化蝶”,梁祝執扇而逝,最後不見人在,也不見蝴蝶,只有兩把摺扇從花叢中徐徐升起,讓觀衆在想象中感受詩請畫意的浪漫和美麗。在這裏,扇子不止是一般化的用具,而是梁祝生命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