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等於失去純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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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你而言,成長意味着什麼呢?那麼其實成長等於失去純真嗎?以下是小編爲大家精心整理的成長等於失去純真嗎,歡迎大家閱讀。

成長等於失去純真嗎

  

我相信你一定讀過或者至少也聽過一首叫做Youth(青春)的詩,詩中的第一句是這樣說的:“Youth is not a time of life; it is a state of mind.” (青春不是人生的某個時段,而是心靈的某種狀態)

小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跟同齡的孩子相比,總是更多地思考人生意義或者存在的價值。後來學了存在主義心理學之後我知道那是一種死亡焦慮:因爲害怕生命的終結,所以總希望活着的時候有意義。我迫切地希望自己變得更加智慧和成熟,這樣我就能更好地主宰自己的人生。但同時我又有另一個看起來跟它非常矛盾的夢想:我希望自己永遠擁有一顆少女心。

你也許在想:Joy你說的“少女心”到底是什麼鬼?說實話,在我真的還是少女的時候,這份少女心可能代表着一種盲目的樂觀,一種相信“明天會更好”的一廂情願,同時也代表着一種對整個世界簡單地相信與執着。

後來我發現原來明天真的不一定會更好,事實上明天很可能更糟糕:親人的喪失,自己的挫敗,無果的愛情,丟失的友誼。所有這一切都讓我看到人生的種種無奈和侷限。後來我發現原來相信“明天會更好”纔不是真正的樂觀,真正的樂觀是用行動去實踐“我會讓明白變得更好”。

同時我的這份“少女心”也發生了變化。如今我快30歲了,在傾聽了很多來訪者悲歡離合的人生故事之後,那份曾經的對人性膚淺的認知早已煙消雲散,有的時候會覺得自己內心住着一個老者,一個90歲看盡人世滄桑的老婦人。

可是我卻又在這樣的年紀開始重新找到自己的那份“少女心”,這份少女心就像是羅曼羅蘭的那句“真正的英雄主義,是看清了生活的真相之後仍舊熱愛生活”;

這份少女心是看到所有的指責,評判和羞恥其實都是一種受傷後的恐懼,是看到人性的脆弱背後其實是對愛和歸屬的渴望;

這份少女心是摘下所有虛僞的假面,讓自己的心最真實的被人看到;

這份少女心是接納自己的不完美,同時也學着跟命運和解,在人生的有限性裏創造最大的可能;

這份少女心是就算已不再脣紅齒白,桃面青絲,卻仍舊帶着一份初心生活,仍舊全心全意地熱愛和堅持......

這就是我在宮崎駿電影裏看到的蘇菲。也是我希望自己一直擁有的一顆“少女心”。可是我明白它是多麼的來之不易,更明白它需要去直面多少陰暗和脆弱。所以親愛的你,此刻我想邀請你,一起踏上這段有智慧的純真之旅。

正是你的脆弱,讓你變得美麗

我越來越深刻地理解到,原來正是我們的脆弱,讓我們變得純真而美麗。

不知道你是否記得電影裏的這樣一個鏡頭:蘇菲扮演着哈爾媽媽的角色去跟巫女談判,在她勇敢地表達着對哈爾的愛時,突然間她就變成了一個銀髮少女,她那張桑老的臉一下子回到了20歲,而巫女也從此知道了哈爾的一個軟肋:他有了自己愛的人。

Brene Brown曾經在自己的訪談裏問大家:“是什麼讓你覺得脆弱?” 很多人的回答是“先說出那句我愛你”。是的,因爲當我們說出那句我愛你時,不能保證對方一定會給予我們迴應,所以那個勇敢地去愛的人,其實會讓自己感到脆弱。所以Brown也一直說到:其實脆弱纔是真正的勇氣和力量。

到目前爲止,我已經提到了兩個詞,脆弱還有純真。我猜想你已經有點困惑了:到底什麼是脆弱呢?脆弱跟我剛剛提到的純真,又是什麼關係呢?

脆弱是當我們面對生命中的各種不確定性和風險時,所體驗到的一種情感狀態。比如先說“我愛你”,比如主動的付出,比如先跟伴侶提出性需要(對方可能會拒絕),比如把自己一年以來的研究成果展示給權威(可能得不到認可),再比如暴露自己過往感到羞恥的經歷和陰暗面(可能不被接納)。

而純真在我看來其實是一種對自己脆弱的容許。一個還沒有學會用各種防禦來保護自己的孩子,往往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呈現最真實的自己,那份不僞裝不掩蓋也不指責評判的真實,就是一種純真。可是長大了之後我們似乎開始丟失了這份純真,因爲我們內心充滿了恐懼,焦慮和擔憂-害怕真實的自己不夠好,害怕被人評判和指責所以我們要先去指責和評判別人,害怕受到傷害……

你看到了,純真並不容易做到,它真的需要有足夠的智慧。這個智慧是說我們並不是傻乎乎地在任何人任何場合都表達最真實的.自己,都暴露自己的脆弱,因爲我們真的可能在某些情境下敞開自己的心卻被人捅了一刀(相信我,我有很多這樣慘痛的教訓)。抱持這份純真需要我們有清晰的界限和意圖。

界限是我們可能要非常清晰地認識到,什麼人已經贏得了我們的信任,讓我們可以在他們面前脆弱卻不會被評判。並且你也要明白,脆弱可能是相互的一個過程。如果你願意在一個人面前脆弱,但是對方卻從不暴露他的脆弱,那麼你們之間其實並不存在真正的信任。沒有健康的邊界,就不可能用真正的純真和連接。

另一個我覺得是智慧的脆弱或者說純真的,是明白我們的意圖。你爲什麼要表達最真實的自己呢?當我們開始詢問自己的動機時,就明白那些所謂的“別怪我說話難聽,我這個人就是比較直接”的傷害行爲,和讓最真實的自己被看見之間,到底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有些所謂的“真實”或者“直接”,動機其實是一種發泄和傷害。當我因爲自己受傷而很“直接”地表達一些評判和指責時,其實我並沒有真的做到真實,因爲本質上它還是一種防禦。真正的真實,是我意識到自己很受傷,容許自己去體驗我的受傷,並且在建立了足夠信任的人面前表達我的受傷。

當然這一切都並不容易做到,這也是爲什麼我們要真的脆弱起來,然後重返純真,需要一個漫長的修煉過程。

用我的整個心去愛,然後全心全意地生活

哈爾的移動城堡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但每次看都有些不同的感受。第一次看的時候我覺得真的好不可意思:蘇菲在電影裏一直又老又醜(因爲被詛咒了),而哈爾帥到讓人流口水,所以這樣的相愛只可能發生在電影裏。

後來我才明白。原來真正美麗的人,是蘇菲。當哈爾因爲頭髮變了顏色而沮喪到把自己淹沒時,是蘇菲扛起他然後義無反顧地前行,也是蘇菲勇敢地面對詛咒,面對各種威脅並且幫助哈爾找回自己的心臟。當然最可貴的,是她並沒有因爲自己變得又老又醜而貶低自己的價值,我看到的,是她那顆90歲外表下的少女之心,那顆全心全意地愛着自己,愛着生活也愛着哈爾的心。

這個全心全意去生活的核心,其實是一種自我價值感。當我們願意去相信我們的價值並不會倚賴於任何外在的標準和評判時,當我們相信自己值得擁有愛和歸屬並且願意去建立連接時,我們就會容許自己真實,容許自己脆弱,也容許自己純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