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證的超越-保羅·利科的本文解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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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證的超越-保羅·利科的本文解釋學
辨證的超越---保羅·利科的本文解釋學 利科爾認爲,解釋學是關於與本文相關聯的理解過程的理論。他希望使解釋學認真地討論本文,由符號學而成爲釋義學。解釋學的中心難題是說明和理解之間的災難性的對抗。“在這兩種態度之間尋求某種互補性,將在認識論上表現出被本文概念所要求的這種解釋學方向的重新確定”(P42)。顯然,這是與浪漫主義的解釋學所不同的。無論是施萊爾馬赫的“語法的”解釋和“技術的”解釋的二元區分,還是狄爾泰的自然的說明與精神的理解之間的對立,都無法解決這一解釋學的難題。而利科爾的解釋學理論卻能成功地解決,並且通過本文的概念使解釋學理論發生重大的轉向。本文的概念“使解釋的重點從對隱藏着的主觀世界的情感性研究轉移到作品本身的意義和指謂上來”(P46)。

利科爾認爲,狄爾泰使解釋學和歷史結合起來。將他的解釋學建立在心理學的基礎上,使解釋學的問題從屬於理解他人的心理學問題。理解就是通過本文來理解作者或歷史的天才人物的生命精神。理解活動仍然主要還是心理學的,因爲“它沒有把本文所說的‘東西’而是把本文所說的‘人’看作是解釋的最終目的”(P51)。
利科爾把這種解釋學稱之爲“回憶的解釋學”。弗·詹明信稱之爲“肯定的解釋”,其“目的在於恢復某種原始的、被遺忘的意義”(P746)。因此,本文在這裏是作爲理解他人的生命精神的符號中介來實現的。本文是生命精神的客觀化表現。然而本文在這裏只能是一種臨時性和表現性的現象,本文背後所包含的生命精神纔是理解的最終目的。利科爾認爲:“必須拋開解釋學與那種向其他精神生命移入的純心理學概念之間的聯繫,本文不再向它的作者方向展開,而向其內在的意義和它所揭示與發現的那個世界的方向展開。”(P52)這正是利科爾本文解釋學的本義。

利科爾認爲,解釋學內部存在兩次轉向:一是從局部解釋學到一般解釋學;二是從方法論到本體論。前者以狄爾泰爲代表,後者以海德格爾爲代表。本體論的解釋學認爲,解釋學不是對人文科學的思考,而是對人文科學據此建立的本體論基礎的說明。而在狄爾泰看來,解釋學的如何理解他人的問題一直是佔據人文科學的中心問題。他的解釋學的基礎是心理學,而海德格爾的理解本體論則是對“在世存在”的思考。這樣就使理解“非心理化了”。“在世存在”揭示了此在的生存論情境,這一情境決定了理解的本體論結構。海德格爾稱之爲“解釋學循環”。理解就是以正確的方式進入這個循環。由此海德格爾完成了解釋學的本體論轉向。但利科爾認爲,海德格爾僅僅是轉移了而並未解決解釋學難題。通過使理解從屬於能在的基本結構
海德格爾成功地迴避了人文科學的方法論問題。然而理解和說明的問題仍舊處於二元對立的狀態。

伽達默爾的解釋學則開啓了從本體論向認識論、方法論的運動。利科爾認爲,伽達默爾的效果歷史概念包含着某種“間距”因素,尤其使他的“視域融合”概念提供了參與化和間距化的辯證關係的範例。而所有這一切都成了利科爾超越本體與方法、說明與解釋的起點。利科爾的解釋學正是在海德格爾、尤其是在伽達默爾的啓發下,才成功地堅持了所屬與間距、傳統與批判的辯證法;才提出了本文的解釋學理論,真正的解決了解釋學難題。



然而,伽達默爾僅僅將注意力集中於歷史和歷史性的問題,並將它們作爲解釋學的首要經驗。利科爾則認爲本文和註釋的問題纔是解釋學的關鍵問題。本文引入了一個生產性、實證性的間距概念。在利科爾看來,本文更像主體間相互交流中的範型。它展示着人類經驗的歷史真實性的根本特徵,即在距離中並通過距離進行交流。利科爾從以下五個方面構造了本文被信守的標準1)作爲話語的語言的實現。(2)作爲結構性工作的話語的實現。(3)在話語中和話語的作品中說與寫的關係。(4)作爲語境的映射的話語的作品。(5)作爲自我理解的中介的話語和話語的作品。